谢三话音未落,林捕头神采微窒,转头看着窗外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调查了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蓟州城民气惶惑,我也想尽快破案。或许,杀他们的人只是想为民除害罢了。”
谢三把信纸紧紧攥在掌心,肝火几近快把信纸点着了。他又晚了一步!自从晓得王瘸子的存在,到他及林捕甲等人赶至堆栈,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候,是谁通风报信?
“如果如许,就更难清查了!”林捕头一拳打在桌子上“我本来觉得,不过是冯骥阳骗了林、何、钱、罗等人家的财帛,这会儿又是王瘸子,又是甚么羽公子,到底如何回事?”他又是一拳捶在门板上,脸上难掩烦恼之色。
一夕间,谢三如坐针毡。考虑半晌,他扬声唤来长安,命他筹办文房四宝。
“这块桌布,起码值二两银子吧。”谢三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入眼除了薄如蝉翼的青纱帐,另有前朝古玩huā瓶,huā梨木鎏金屏风。他挖苦道:“掌柜的,瞧这架式,莫非这位羽公子是堆栈的幕后老板?”
“林捕头,我明白你的意义,但你有没有想过,单三年前一案,冯骥阳起码得了十几万两银子。至于永记当铺,您本身也说,您看过账簿才晓得,本来当铺的利润这么高。这些都是大财,不是小利。”
谢三游移半晌,艰巨地点头。他坚信沈经纶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心胸不成告人的奥妙,他必须为谢敏珺的他杀卖力,但眼下的一系列事情若果然牵涉上赵翼,而黑巾人清楚就是死士,冯骥阳又是赵翼的家臣,恐怕统统皆与沈经纶无关。就像何欢说的,是他看不清究竟,曲解了沈经纶。
林捕头听到这话,满心绝望。前次黑巾人一案,他对永记当铺展开深切调查后发明。当铺另有幕后老板。不过据黄掌柜说。他只见过老板一回,是个三十多岁,满脸胡子的大汉。分歧于林捕头的绝望,谢三听到掌柜的描述,只感觉呼吸快停止了。据他所知,赵翼与沈经纶同年。一样是姣美儿郎。先皇,先皇后对赵翼宠嬖有加,不止因为他是长孙,更因他自小标致聪慧。“翼”字上面,可不就是一个“羽”字!
第二天一早,林捕头亲身带人,去了包含翠竹轩在内的几家铺子,约谈掌柜的与伴计,调查老板的背景来源。与此同时,他又让耳目去各处的茶馆酒坊收动静。
谢三点头感慨:“不瞒林捕头,比拟冯骥阳的死,我更在乎何大旭等人被谁灭口。或许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为了遁藏暗箭,男人狼狈地从马背跌落。他一个鹞子翻身,急欲站起家,就感觉面前寒光一闪。
踏着凌晨的朝露,一匹快马在空旷的街道奔驰。行至城门口,他没有上马,只是扬了扬手中的牌子。
“的确。”谢三并不在乎林捕头语气中的讽刺之味,只是安然地点点头。
林捕头行事并不算张扬,他又一贯不爱扰民,但“黑巾人另不足党”的动静不胫而走,全部蓟州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止是早晨,就连白日,街上的百姓也越来越少。
谢三冷着脸说:“手札是给我的。”他拿起桌上的火石,点亮灯盏,展开信纸置于火焰上。不消半晌,信纸的一角变成了焦玄色,紧接着火光在氛围中悄悄一窜,敞亮的红色火焰渐渐吞噬乌黑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