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被他弄得没脾气,就顺着他瞎扯,“您也很会梳头啊。我听妈妈说,您身边不消婢女。您吃穿梳洗都是由内侍办理吗?汪公公不是总管大寺人吗,如果是他来管,岂不是成了总管老妈子?”
谢氏不觉得然,“你愁个屁!英哥儿才几岁,她二人要真生出男女之情,那才吓人呢!兄妹似的才好,先蹭蹭青梅竹马的情分。一年两年的,青梅迟早得熟!到时候还怕竹马不摘青梅?”
衬着李英歌气鼓鼓的神采,更加像只被撩起脾气的小狐狸。
她暗损汪曲,谁让他暗搓搓地夸她暖帽新奇!
李英歌不是真的无知孩童,天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疼惜,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偏头道,“不疼了。至于常青,现在您在这里,我身边的人不好闹出大动静,免得节外生枝,坏了您的事就不好了。
落在萧寒潜眼中别有一番兴趣。
看她如何行事,看她如何长大。
他从没和这么小的女孩子打仗过,但他感觉他的小未婚妻不但不傻,还比同龄人要聪明。
她必定想不到常青是他的人吧!
赏个鬼!
他的小未婚妻头脸都小小的,包在齐耳的暖帽下,瞪大的双眼水亮,红润的小嘴无认识的嘟着,肩头两条细细的辫子大半都藏在暖帽里,视野往上,就是帽沿对峙的两只耳朵,大抵是毛料太软,半耷拉着立不起来。
萧寒潜要走了。
萧寒潜松开辫尾,摸了摸她的头顶,凤眸微闪道,“哪天你找我帮手,多数是要落在王嬷嬷头上,对她客气些,嗯?”
但她又不是真的宠物,萧寒潜如许又抱又楼的,算个甚么事儿!
萧寒潜定睛细看她两眼,目光落在她的暖帽上,薄唇微勾,“真成只小狐狸了!”
李英歌表情大好,他哄她,她就也哄哄他。
我带了个内侍叫小福全儿,他天赐神力,不但能在武力上代我服众,也卖力办理我在外的起居。
真是风趣。
看来汪曲来这一趟,萧寒潜已经安排好统统的事,就等着分开李府,由暗转了然。
萧寒潜等着看她如何措置常青的好戏。
王嬷嬷和汪曲一样,是我的亲信,一个管内一个对外。
仿佛在萧寒潜眼中,李府下人都不值得他操心记名字。
他拽得她头皮疼,却半点没有自知之明。
萧寒潜嘴角的笑意爬上眉角眼梢,朗声大笑起来,“小狐狸快别瞪了,谨慎眼睛脱窗。你奶娘技术不错,该赏。”
公然是在东北大营待了四年,惯常和甲士打交道,动手没个轻重。
李英歌一把扯下暖帽。
她又猜想出了多少事?
萧寒潜这些出入过南花圃的亲信,都晓得她有个“小狐狸”的昵称了吧!
萧寒潜笑不出来了。
李英歌甜甜地笑。
萧寒潜见状,几乎在内心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