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大翻白眼,全然不睬会。
“夫人,万寿宫懿旨!”李福提着袍摆急仓促跑进正院,亲身报信,“快请二蜜斯接旨!”
正腹诽着,翻看的行动却一顿。
小福全儿有备而来,答道,“王爷请您不必担忧,王爷自成心图。”
时近年关,她另有一堆家事要措置。
以是在李福报说乾王府来人求见她时,她就让谢妈妈亲身将人迎到了东跨院。
现在却陷她于善妒之地!
李英歌悄悄撇嘴,顺手翻了翻装了两大箱的礼品,抬眼看向小福全儿,“外头的风言风语,乾王哥哥如何说?”
李英歌皱眉,“您是长辈,又是岳母,如何就这么听乾王哥哥的?”
谢氏摒退下人,母女三人围坐正院暖阁。
谢氏又本相了!
她本来就不筹算奉告谢氏常青的事,现在掺进个王嬷嬷,就更不能将本相奉告谢氏。
汪曲还在养伤,来的是小福全儿。
谢氏挑眉,“他是皇子,这天下姓萧,我不对他言听计从,莫非还能揭竿叛逆,造反不成?你行你上。”
李英歌听得忍俊不由。
谢氏笑看女儿,暗喜萧寒潜接连送礼,还不是为了给女儿做脸!
所以是被吓哭的?
谢氏想了想,反对道,“乾王府御下用的是军法,殿下又闭门静养,能传出这些话来,只能是乾王府内里出了岔子,我们别多事,权看殿下如何反应罢。”
李姝骂过了,满心满眼只剩八卦,她问李英歌,“乾王殿下独独请了你上门探病,京中谁不说殿下看重李府。那六个狐狸精还敢给你气受?殿下迁怒你了?没想到我们英哥儿脑瓜子一灵光,竟成了个小醋坛子!”
她只是个白身闺秀,底子穿不了这些超越规制的布料。
李姝当即脑补了一出“六美人争风妒忌,借势王妃力图上位”的宅斗大戏。
李英歌:“……”
李英歌扶额,只得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连那六个美人是圆是扁都不晓得,如何会因为她们迁怒我?我底子没见过她们。传闻都拘在乾王府的南偏院里,还没被乾王哥哥収用呢。”
李英歌:“……”
却没想到,真正的大礼还在背面。
逗得谢妈妈和常福常缘都笑起来。
但为甚么要扯出这类内宅八卦?
所谓空穴不来风,李英歌受气是假,那哭过就是真的了。
李姝安抚她,“顶风骚泪嘛,普通。乾王殿下哪会照顾孩子,你别怪他。”
李英歌只觉心累,嘟呶道,“您罚我也没用,我白担个善妒的名声,有口也说不清。”
她看了看半箱衣料,暗道萧寒潜喊她做针线,这会儿连她过年的衣裳都管上了。
他为甚么要放出这类莫须有的风声?
李英歌望天,持续半真半假道,“乾王哥哥养伤养得筋骨发懒,就带我骑马。我没骑过马,风又大又冷,打得我眼睛疼……”
谢氏丢过来一个“不想挨揍就说清楚”的眼风。
她笑得眼睛晶亮,谢氏就摸了摸她的小脸,覆上她的眉眼亲了一下,笑道,“清者自清,外头的事有娘和你阿姐顶着,你不必挂记这些传言。”
幸亏谢氏不是平常妇人,存眷的重点略奇特。
公然是借她的名义肃除异己吗?
随之传来的,是萧寒潜打杀了宫中所赐的此中两个美人。
她就问谢氏,“娘,我给乾王哥哥去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