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天出门得早,谢氏没来得及过耳,一听就奇道,“没想到妙姐儿半夜不睡觉,倒整出了这么一桩新奇事儿。她给你的护膝呢?”
李英歌当真听,细心记。
那些目光或带着猎奇,或带着不屑,更多的是对李英歌的核阅和打量。
太后娘娘看在乾王殿下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你在席间多待,跟着我们这些大人享福。
车内陪侍的是杨妈妈和常青,杨妈妈一听就哭笑不得的虚点了点常青,常青挠着头乐。
常青就是拿护膝去卖,也不算闺阁之物外流,毕竟做护膝为了制止膈应皮肤和衣料,凡是不绣繁复的斑纹,也不会有甚么特别的标记,外人那里分得清是下人做的还是主子蜜斯做的。
某些别有深意的目光也再次唰的一声落在谢氏和李英歌身上。
谢氏点头,再次交代道,“进了万寿宫别多用茶水,就是再困再渴,你也给我绷住了。”
这是给谢氏和李英歌开后门来了!
满是等候唱名入内的外命妇。
李英歌忍着笑道,“常青想拿去换钱。”
谢氏虽没派人盯着清风院,但她是正头的当家主母,很多事不消决计探听,就会有想凑趣正院的下人主动奉上门来。
谢氏就牵着李英歌,站到了步队尾巴。
她将李妙想顶替丫环进宫不成,送了她两副护膝的事说了。
李子昌交代谢氏看好李英歌,就和李府马车分道扬镳。
但饶是如此,落在谢氏和李英歌身上的目光仍有增无减。
李英歌:“……”
外头还挂着星子,车轮碾过青石街道的轱轳声清楚而高耸,尚未转入通往皇宫的主街道,四周静得令人打盹,李英歌掩嘴打哈欠,只得和谢氏闲谈来提神,“娘,昨晚妙堂姐来找过我……”
步队前头俄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群情声。
真见到人,再故意机的妇人,也没法对个毫无打仗的孩子摆出恶人脸。
她虽不怕进宫,但于细藐末节上,却不肯出错。
马车不能进宫,杨妈妈和常青也只能送到宫门外,和统统来赴宴官家的下人普通,都没有资格进百官宴贴身奉侍主子。
但萧寒潜是皇后所出的嫡次子,他要搞惯例,在场的外命妇哪个敢出言置啄?
李英歌悄悄感喟。
本年除夕的百官宴,是为道贺东北军功而特设的。
杨妈妈就笑,“我给英哥儿装了两个小荷包,尽够撑到出宫了。”
而最折腾人的,是受邀的官员和表里命妇们,都得半夜起床,披星戴月的赶到宫门外列队等候进宫。
李子昌是阁老,走的是供内阁官员出入的东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