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才找到本身的声音,“没想到熙熙也和阿吉一样玩闹。”
“鬼丫头。”郑纷低斥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温和了很多。
“我才没有,方才五姐在时,我都没敢拿出来,放心,我不会讽刺阿姊的。”
郑纷一听这话,顿时一惊,只觉到手头上的绢纸画卷有些烫人,耳根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只是郑绥触目所及,见到郑缡的装束时,有半晌的怔愣,待回过神来时,顿时便感觉哭笑不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姐郑缡身上的这件衣裳,五兄郑纬也有一件,原是少年郎君的宽袖长袍,四姐竟然穿到了身上,如果把双丫髻换成帻巾或是冠戴,再修一下鬓角,只怕四姐就变成了一名实足的少年郎了。
家学里,教小娘子功课的女先生,要么是寡居归家的郑家娘子,要么是嫁入郑家为媳的世家之女,不管是郑家女,还是郑家媳,未出阁前,皆是素有才名,起码精通一艺,或诗书、或女红、或棋艺、或乐律、或书法丹青。
到守静园的门时,九姐郑芊,先去装点楼,郑绥才让身边的采茯把昨夜里她画的那幅画交给郑纷,郑纷正不解,伸手接过期还一脸的迷惑,只听郑绥近前身,附耳低声道:“昨日阿姊问过宗家大郎君长甚么模样,我也一时说不好,就画了这幅宗家大郎君的画像,阿姊拿归去再瞧瞧。”
三叔公娶清河崔氏女为妻,十二年前,因崔颀案,清河崔氏满门罹难,累及姻亲太原郭氏河东柳氏,经此大难,今后,太原郭氏和河东柳氏一蹶不振,三叔祖母为崔颀女,自缢而亡,三叔公带着三个儿子,逃出郑家,不知所踪,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就是,就是这个理。”五姐郑缡点头不已。
至此,郑绥不得不承认,在伯母跟前,郑缡已经是尽量在禁止了,一举一动,勉强合适端方。
阿吉,是五姐郑缡的奶名。
郑缡没好气地白了郑绥一眼,“若不是阿娘和阿嫂一向在我耳边唠叨,我才懒得管你。”虽这般说,却并未甩开郑绥。
下午教丹青的卢先生,出身范阳卢氏,和祖母本家,嫁入郑家旁支后辈,因画得一手好丹青,便被聘为学里的先生。
一时候,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但人,倒是再也没有回过荥阳了。
比方上午教她们《诗经》的郑先生,又称郑十八娘子,在她那一辈里排行十八,是郑绥堂姑,五叔公的女儿,夫丧后,带着儿后代儿回郑家居住,因自小好读书,博通经义,嫁入鲁郡孔氏后,更是手不释卷,素有书痴之名,归居郑家,便在家学里教家里小一辈的女郎诗书。
却听到郑缡有些气急废弛地训道:“你是如何回事?不晓得在想甚么事,走个平路你都能跌倒,若不是我在中间拉得及时,你这么一摔下去,就得破相了。”
听了这话,郑绥却有些不美意义,只好嘻嘻一笑,“我刚才一向在想着卢先生安插的功课,我该画甚么交上去才好,就没太重视了。”说着,上前抱住五姐郑缡的胳膊,又道:“这不是有五姐在,阿嫂可叮咛过五姐了,让五姐照顾我。”
下午的绘画课,卢先生在讲堂上令门生交上前些天安插的功课时,给郑绥安插了任务,令她十天内,交一幅画,题材不拘。
大略是家学里,好久将来新人了,因此,郑绥一进书院,就引来了世人的谛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