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崔彦,不但工辞赋,更是写得一手好丹青,而外祖母卢氏和舅母李氏,皆是酷好书法之人,尤喜前朝卫夫人书帖,受其影响,郑绥自小便喜丹青和书法,在书院上学,也最喜丹青和书法课。
书院里一共有近三十个女门生,除了大房的七个女郎,五房的十个女郎,其他十几个,全数是旁支的。
“熙熙,谨慎点。”俄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郑绥只感觉脚指微微一痛,整小我身材就要往前倒了,只是还没倒下去,便让人给扶住了,郑绥昂首,见是五姐郑缡,忙唤了声阿姊。
“我才没有,方才五姐在时,我都没敢拿出来,放心,我不会讽刺阿姊的。”
大略是家学里,好久将来新人了,因此,郑绥一进书院,就引来了世人的谛视。
只是郑绥触目所及,见到郑缡的装束时,有半晌的怔愣,待回过神来时,顿时便感觉哭笑不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姐郑缡身上的这件衣裳,五兄郑纬也有一件,原是少年郎君的宽袖长袍,四姐竟然穿到了身上,如果把双丫髻换成帻巾或是冠戴,再修一下鬓角,只怕四姐就变成了一名实足的少年郎了。
郑绥倒是看出来了,这群姐妹中,最不重视女子形象和德行的,就数五姐了,翻白眼,瞪眼,训人,这些行动几近是一气呵成,幸亏在家学里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几位先生的松散气势,一点都没有学到,幸亏伯母诸葛氏家风松散,到五姐郑缡身上就完整不是这么一回事。
二房二叔公暮年就去了平城为官,曾祖母毕命后,子孙也都跟着去了,现在二叔公已在平城的朝堂之上任太子少师,四叔公幼年时去了建康,娶妻庐江何氏,便一向在京口定居,曾祖父母和祖父在日,还四时送礼返来。
却听到郑缡有些气急废弛地训道:“你是如何回事?不晓得在想甚么事,走个平路你都能跌倒,若不是我在中间拉得及时,你这么一摔下去,就得破相了。”
一时候,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女子一旦过了十五岁,及笄后,便不会再来学里了,因此,这三十个女郎里,最大的就数四姐郑纷,本年八月及笄,年纪最小的,是五房的十五娘子郑艺,年仅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