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一进屋,郑绥顺着声音望去,喊了一声,上前朝跪坐在上首的伯母诸葛氏施礼。
客岁的时候,李氏也去过。
“你这孩子,这有甚么,我和你伯父也不去。”诸葛氏微微一怔愣,看了郑绥目光温和了很多,“你固然去好了,好好的节日,你小小年纪,窝在家里做甚么,这回你们兄弟姐妹都去。”
坐在上首的诸葛氏见了,不由开口逗郑绥,“十娘是喜好小娘子,还是小郎君?”
“伯母不是都听到了。”郑绥昂首笑望向诸葛氏。
“我哪有瞎闹腾。”郑缡还成心扬了扬头,这是在守勤园,府里又逢丧事,哪怕这会子阿娘再看不惯她的行动,也不会真动气来清算她,干脆顶了一两回。
李氏伸手重摸了下她的脑袋,对着上首的诸葛氏笑了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诸葛氏也没再多说甚么,一起瞧了瞧守静园送过来的东西,笔墨纸砚,诗书印章等,果然是为小郎君筹办,一时候,不但是李氏,就是诸葛氏也哑然。
“就你是个捏酸的,十娘初来家中,你阿嫂自是偏疼她些,何况家下姊妹,属她最小,别说是你阿嫂,就是家中长辈,也免不很多疼她些。”诸葛氏没好气地睨了郑缡一眼。
郑缡听了,身子顿时坐直了,后背挺直,理了下衣裾长袖,脸上的戏谑敏捷隐去,神情格外的一本端庄,窜改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瞧着她这般装模作样,诸葛氏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又气恼得短长,伸手指着五娘,“你一天到晚的,就给我瞎闹腾,细心我哪天揭了你的皮。”
诸葛氏见了,不由一笑,“世人都在,你们姑嫂俩倒提及了悄悄话,甚么好东西,让我们也瞧瞧。”
“如许很好。”诸葛氏非常对劲,“你是个好孩子,小叔和阿大阿奴都会记取你的好。”
诸葛氏放下了心,笑了笑,“熙熙能这般与你靠近,难为你用心了。”
“喜好小郎君。”郑绥又重新趴到李氏怀里,笑眯了眼,方才来时,父亲说了,定是小郎君,网罗一大堆物什,让她带了过来,忙地坐起家,唤了声采茯,“让她们把东西都拿出去。”
“我才不要,我和四姐做伴就好了。”郑缡微微侧了侧身子,趴在四娘郑纷身上。
“听了动静,从阿耶处来。”郑绥从李氏怀里探出头来,伸手摸向李氏的肚子,笑眯眯隧道:“这内里有个娃娃。”
郑绥踌躇了一下,方道:“那日二兄和五兄都会去,阿耶说让我也去,只是阿耶不肯意出门,我想留在家里陪阿耶。”重阳节当日,一贯是阖府出门踏秋,父亲因表情郁郁,却不肯意出门,这几日,她和二兄轮翻劝都不顶用。
说着,伏到李氏耳畔,低声道:“阿耶送了很多东西来给小侄儿。”
李氏伸手悄悄捏了捏郑绥肉乎乎的面庞,诸葛氏瞧着她们俩,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郑绥赶到守勤园时,伯母和四娘五娘早已到了,一进中庭,就听到一串串清脆而清脆的笑声从厅堂传来,覆盖在府里上空半月之久的阴霾终究开端消逝了,伴随而来的欣喜,使得郑绥脚下的步子顿时候轻巧了很多。
这个娃娃真是个福星,来得及时。
李氏昂首望向劈面的郑缡,笑着招手道:“你恋慕十娘,要不过来,阿嫂也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