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声,随之而来的哭泣声,响彻全部大帐。
郑绥几近是脚步踉跄地跑到五兄跟前,紧紧抱住五兄的胳膊,惊骇得浑身发颤,眼泪哗哗直下。
“大兄。”郑纬看了郑绥煞白的一张脸,惊忙地大喊。
一旁的郑经见此景象,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实在不记得家中哪个姐妹如许哭过,只瞧着郑纬伸手抱住郑绥,一边替郑绥拭眼泪,一边替轻声哄道:“不怕,大兄只是恐吓人的,熙熙不怕。”
郑纬听了这话,心头一松,却又听郑绥道:“是不是因为阿谁鲜卑人乙浑宇。”方才冲出去时,虽惊骇,但大兄的话,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且说大帐中,自郑经拜别后,郑纬便抱着郑绥起了身,放到前面的榻上坐下,细声哄着郑绥,好久,声音才垂垂低起来,郑便喊人打了水出去,替郑绥洗脸。
“高平城现在如何样了?”
五兄去攻高平城,是在听了安叔说了他们碰到桓裕前,也曾回过一趟高平城乞助,只是高平城守将乙浑宇未曾开门。
当大兄见到冲出来的她时,话语一顿,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到了一块儿去了,紧绷着一张脸,格外的冷冽,郑绥何曾见过大兄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惊骇极了,眼中有讳饰不住的惊骇。
郑纬这会子完整沉着下来,也明白大兄的话,有几分事理,既然荥阳郑家已投附鲜卑朝廷,他此举,无异于举火**,自绝于平城朝堂,乙浑宇是死在他的箭下,此生,他必不会晤容于鲜卑人的政权。
“回禀大郎,城中死伤兵士及百姓,已全数埋葬,宗大郎将城内五千百姓全数堆积到了南城门,建议迁至别处安居,说是高平城现在不能再住人。”侯一禀完,才又回道:“方才温主薄让人过来传话,已遵循大郎叮咛写了三封信函,别离派人急送往荥阳、晋阳战役城,还留下话,大郎事完后,去一趟他那儿。”
她犹记得,她冲出来时,五兄跪在灰扑扑的空中上,身上的白袍都蒙上一层灰,倒是梗着脖子,死不认罪,而大兄满脸怒容,手中扬着皮鞭,“……你还是不平是不是?亏你在平城长大,乙浑宇出身鲜卑贵族,其父祖兄长皆为当朝权贵,你这是自绝于大燕……”
郑经听了,悄悄嗯了一声,往高平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脸无法,伸手捏了捏眉心,尽是怠倦,自今早获得动静,震惊以后,倒是马不断蹄地往这儿赶,终竟是迟了一步。
郑绥忙地坐畴昔,抱着郑纬的胳膊,“阿兄,我们回平城好不好?”
郑经举步往温翁帐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