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见大兄望向急跟着进帐来的保卫侯一,厉声喝道:“谁让你放十娘出去的,去领二十杖刑,另有跟着十娘的主子,也全数杖刑二十。”
且说大帐中,自郑经拜别后,郑纬便抱着郑绥起了身,放到前面的榻上坐下,细声哄着郑绥,好久,声音才垂垂低起来,郑便喊人打了水出去,替郑绥洗脸。
郑绥靠在郑纬怀里,低头没说话,很久,才又道:“可我还是会想回平城的,想外祖母……”一边说,一边掰动手指数着在平城的亲眷,外祖父、阿舅、舅母、表兄……
五兄去攻高平城,是在听了安叔说了他们碰到桓裕前,也曾回过一趟高平城乞助,只是高平城守将乙浑宇未曾开门。
郑纬这会子完整沉着下来,也明白大兄的话,有几分事理,既然荥阳郑家已投附鲜卑朝廷,他此举,无异于举火**,自绝于平城朝堂,乙浑宇是死在他的箭下,此生,他必不会晤容于鲜卑人的政权。
她犹记得,她冲出来时,五兄跪在灰扑扑的空中上,身上的白袍都蒙上一层灰,倒是梗着脖子,死不认罪,而大兄满脸怒容,手中扬着皮鞭,“……你还是不平是不是?亏你在平城长大,乙浑宇出身鲜卑贵族,其父祖兄长皆为当朝权贵,你这是自绝于大燕……”
郑经听了,悄悄嗯了一声,往高平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脸无法,伸手捏了捏眉心,尽是怠倦,自今早获得动静,震惊以后,倒是马不断蹄地往这儿赶,终竟是迟了一步。
“大兄。”郑纬看了郑绥煞白的一张脸,惊忙地大喊。
郑纬哄道:“别哭了,都快成花脸猫了。”
他来时,郑纬已攻陷高平城,拆平了高平城的城墙。
哇地一声,随之而来的哭泣声,响彻全部大帐。
郑经举步往温翁帐中走去。
郑纬嗯了一声,伸手抱住郑绥,“熙熙今后别再提回平城的事了。”
郑绥几近是脚步踉跄地跑到五兄跟前,紧紧抱住五兄的胳膊,惊骇得浑身发颤,眼泪哗哗直下。
郑经听此,心头一叹,见不管五弟如何哄,熙熙还是哭泣不已,哭声不断,看着面前一双弟妹,遂道:“我去措置前面的事,阿奴,你好好哄哄熙熙。”
而当时,温翁让郑纬给捆绑在帐中。
“走……走,我们回……回平城……不待这儿,回平城。”郑绥一边哭一边抽气道,就要拉着郑纬起家。
外祖母曾说,回到郑家,自有大兄和阿嫂照顾他们,可现在大兄都要鞭打五兄……想到外祖母含泪送别,想到阿姆的死,想到这些天来的各种遭受,想到陌生的郑家,眼泪便如决堤的大水般,一发不成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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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城被夷为高山,三千保卫溃败后,鲜卑守将乙浑宇慌乱出逃,不慎坠入护城河,落水而亡,这便是震惊大燕朝堂的高平城之变。
“高平城现在如何样了?”
郑纬听了这话,心头一松,却又听郑绥道:“是不是因为阿谁鲜卑人乙浑宇。”方才冲出去时,虽惊骇,但大兄的话,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郑纬虽极不肯意拂了mm的期盼,却还是直白言道:“熙熙,若阿兄说,阿兄这一辈子都回不了平城了,熙熙还要回平城吗?”
郑纬神情一滞,低头,瞧着郑绥睁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眼中尽是期盼,心头只感觉微酸,实在,从一开端,他就晓得,mm是不肯意分开平城分开外祖母的,乃至,从小时起,听外祖母的意义,也是不会让mm回荥阳,郑崔两家原就有再结姻的志愿,这也是当年,外祖母接他和mm去平城时,两家就说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