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虽内心另有些别扭,只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十九娘又说了如许的话,也不好真的发作,遂闷不吭声。
如此倩然一笑,美目盼兮,明艳照人,郑绥顿时候,只感觉面前春花绽放,炫人眼目。
世人瞧着,哈哈一笑。
郑绥见了,腮帮子鼓鼓的,倒是不言语,更不去看十九娘。
还特地又抱住郑绥的肩头。
郑绥昂首望去,只瞧着十九娘手心有一件青玉色的挂饰,上面用鹅黄色的穗子串着,明显也是挂在脖子上,十九娘方才取下来的,想也晓得十九娘这是在显摆,遂扭头不睬会,回身去找九娘郑芊。
郑绥不由微微撇了撇嘴,“我瞧见了,是和我的一样。”她才不奇怪呢,昨早晨午,五兄就和她说了,有甚么可奇怪的。
谁知,十九娘见郑绥推了她一下,终究情愿理她一回了,便一下又窜上了炕沿,眼睛咕碌地直转,她和胞姐十八娘,也常会有吵架的时候,每次阿姐不睬她,她都能缠上去,伸手攀住郑绥的肩头,“阿姐,我有这件貔貅,不会再要阿姐的那件玉辟邪了,我们和好。”
“这都做成堆了,还没和好?”郑缡嗯了一声,语气上扬,伸手攀着两人的肩头,让她们俩相互靠着,偏她个头高力量大,郑绥抵不过,而十九娘已经笑开了,“我们就是和好了。”
郑绥恍过神来,呢喃了一句,“阿姐甚美。”
郑绥轻推了一下十九娘,“我才不睬你呢。”头扬得高高的,就是不看十九娘。
十九娘两只如黑葡萄般晶莹的眸子滴溜转了一下,在郑绥身上打量,很久,又挨着郑绥坐下,身子悄悄蹭到郑绥身上,郑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移开了一点,可惜,十九娘又契而不舍地挤了过来。
自畴前两日,俩人闹翻后,郑绥这两日,都待在明华园中,连守静园都没有去,昨晚,五兄还打趣她:这回倒是气性大了一丁点儿,再不畴昔,估计阿耶得亲身来明华园中寻她了。
“这件青玉色貔貅是阿舅昨晚送给我的,和阿姐脖子上的那件玉辟邪是一样的色彩。”十九娘的话里,带着几分夸耀,脸上的笑容更是光辉非常。
这一日,郑府有祭奠,在族长郑渊的带领下,合族男丁,开祠堂,奉三牲,停止祭奠。
正月初七,人胜日,雪后初霁。
她才不想去守静园,才不想见到十九娘。
一昂首,只瞧见十九娘脚步生飞地走过来,郑绥虽不喜好,但这会子,却在光荣,光荣她过来。
“阿姐,你过来瞧瞧,我有件青玉色的貔貅。”
如此者再三,郑绥忍不住转头瞪向十九娘,“干吗?”
郑绥感觉可惜,可惜这么一幅好皮郛,不似五兄不但容颜出众,更是姿仪甚美,往哪儿一站,立见鹤立鸡群,光彩照人。
又瞧着九娘羞怯的模样,郑绥也不晓得说甚么才好。
这话虽是夸奖,但当世对女郎的评价标准,向来是重德不重貌。
一听这话,十九娘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护住胸口的那件挂饰,“这个不能给你。”
“阿姐,我们和好……吧?”说着,暴露两只小虎牙,伸手搔了搔头,又感觉不美意义,忙地下了炕沿,走了两步,又退了返来,蹭了蹭郑绥的膝盖,喊了声阿姐。
相传,人胜日当天,若天空放晴,则一年人丁安然,出入顺利。
家中姊妹,个个姿容夸姣,若单论面貌,却唯独九娘长得最都雅,偏九娘多数时候是低首含胸,言语未几,木讷的性子,很轻易便让人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