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去都城小住几日……”
允禵没有答复,反而偏首,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问,“我很猎奇,你就一点也不怨怪胤禛吗?他为了保全本身的面子,却让你阿玛死得不明不白的。”
允禵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闪现出庞大的苦笑和感喟,“你觉得让她走,就能救得了她一命吗?她既然已经卷出去,就休想再能逃得开了。这一点,你应当最清楚了。”
“你不消多做教唆了”,傅恒眸光如冰剑扫他一眼,“我富察家世代尽忠朝廷,不管如何的死法,只要不愧对于皇上,就是死得其所。”
陈夫人见她始终不肯放手,只好真相奉告她,“婉瑶被他扣住了,我必须随他去趟都城。你不消挂念我们,只要你安然,雍正和熹妃就不会难堪我们。”
陈夫人眼睛里有哀思的笑意,“能逃一时是一时吧。”
“你不消这么严峻,我是不会伤害她们的”,允禵轻步走到他身边,负手而立,目光一样是望向草亭的,但眼神安静而暖和,似是带着多少难言的情素,淡淡道,“你瞧,她们母女仿佛豪情不错的模样。”
傅恒站在不远的处所,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茅草亭内的母女俩,脸上神情一向紧绷着,涓滴不敢放松。他模糊感觉,她们的状况不像是母女间在说私房话,到像是有甚么首要的事情交代,不然允禵也不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允禵嘲笑一声,“我就是见不得他好!他残害手足,杀了那么多同胞兄弟才登上皇位。论起治国之才,那些人不比他差,可就是没有他这么心狠手辣罢了。眼下,他连本身的亲生骨肉都能下得了手,的确就是毫无人道。他如许的人,凭甚么能成为乱世之君。要不是皇阿玛当年留下这么好的基业给他,他早就成为遭世人唾骂的昏君了。”
允禵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似是赏识又似是讽刺,“愚忠啊,胤禛不配有你们如许的朝臣。”
陈夫人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你不消担忧我,我陪他去就是了,他不会伤害我的。”
陈夫人的面色还是凝重道,“零泪是我的女儿,允禵,我求你不要难堪她。”
允禵无法感喟,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信赖他的话,他只好再次廓清道,“你放心,我毫不会难堪她。零泪格格,你现在便能够走了。”
“十四爷,你有你的不甘,我也有我的保护。如果有谁敢伤害我所保护的人,我必会拼尽性命与其一搏。”
这一句“拜托”,不但是她的身家性命,更是她的毕生幸运,傅恒慎重地点点头,“夫人存候心,我必然会照顾好她”,说着,上前握住她的另只手,“我们走吧,别让你娘担忧了。”
零泪不放心肠反握住她的手,“他此人凶险得很,你不晓得,他勾搭……”
陈夫人见他们往这边来了,就把零泪护在身边,冷冷地看着允禵。
零泪一愣,允禵和她到底是甚么干系啊?他竟然甚么都不瞒她?
“走吧”,陈夫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目光温和而慈爱。
听到最后一句,傅恒已是微微一惊,本来这么多年,允禵心中的恨意日积月累,竟让当年那颗勇猛善战、护家卫国的大志扭曲至此。他悄悄叹了口气,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可悲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放在皇位争夺上,更是显得血淋淋的狰狞。而他的阿玛不也是这场厮杀中的无辜捐躯者之一嘛。他不由看向茅亭中的零泪,如果将来她再回到都城,会不会也要深陷此中?到时,四阿哥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会不会也捐躯掉她?他不敢去想,如果能够的话,他很想带着她逃离这统统,再也不要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