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戋戋一百两啊!零泪嫌弃地撇了撇嘴,俄然,她觉悟过来,“甚么!倒采花!”顿时就瞪大了眼,那不就是……她下认识地往傅恒身上瞅瞅。这么一株谦谦君子兰,如果被采了,她还不得心疼如绞啊!一双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胳膊,忧心忡忡道,“哥哥,眼下看来你比我还伤害呢,我们还是快走吧。”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会操琴吗?”
他啧啧点头,“你脾气这么坏,应当也不会有别的男人敢招惹你,看来,我就不消担忧你会跑掉了。”
“你话这是甚么意义?”他有些难以了解地看着她,“说得仿佛你是从另一个天下来的似的。”
傅恒转头看了一眼,声音沉着而沉着道,“你的案子关乎皇家名誉,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必定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此地也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他没有留意她的神采,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低迷与黯然,看来,她毕竟对杀死凤娘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一刹时他只感觉内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痛得他连神情都带了几丝顾恤,“梦里的前兆同实际都是相反的,我们此次必然会逢凶化吉。”
一辆单骑马车缓缓行驶在北都城郊的树林里,车内零泪正倚在靠垫上熟睡,傅恒便将马车赶得又慢又稳,彻夜不休的赶路,他们就将近出了京畿的地界,一起茫然地持续往南而行。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堆栈里,门客们推杯交盏,呼和成片,喧哗热烈得很。而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零泪正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大快朵颐。虽说这里是个小城镇,但厨子的程度却让她喜出望外。几日赶路,他们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冷硬的干粮充饥,这一顿她非要十足补返来不成。
“没看到官爷办差吗?快放开”,差役的手被他攥得生疼,疼得挤眉瞪眼地大声叫道。
“你有胆量就尝尝看”,她威胁地在他面前挥挥拳头,“别觉得我现在不是格格,你便能够不听我的话。你给我记着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谁都甭想打你的主张!”
“嗯”,她悄悄点了点头,语气间很有些担忧,“我的事情不晓得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算你见机”,差役用力甩开傅恒的手,边揉着腕子,边细心打量她,喃喃,“仿佛眼睛又有点不太像。”
“陈零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愣愣地直盯着他看,神情庞大,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奉告他不过是给他多添烦忧罢了,她拉下他的手握在本身掌心,歉声笑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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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听得一阵脸红心跳,偷偷瞄下四周,幸亏没人闻声,她这口无遮拦的弊端,他怕是一辈子也风俗不了了。“就扮兄妹吧,兄妹挺好的”,他紧紧地低着头,佯做埋头用饭的模样。
她惭愧地偏首望向他,见他棱角清楚的脸上透出没法粉饰的怠倦,不由涩声道,“我并不是怕会被他们抓归去,只是,我不想扳连你和阿四。如果不是因为我来到这个天下,你们也不会碰到这些费事事情。大师还是各归其位,各有各的运气,没有任何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