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狼狈地四周躲闪,他是冤枉的,他真的甚么也没瞥见啊……乱阵中背后连挨了几下打,痛得他嘶声大呼,“陈零泪,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肇事精――”
零泪朝她暴露甜笑道,“姐姐真是好人,还不知如何称呼姐姐啊?”
“不是不是,是她看……”弘历急声解释,忙用手指她。
傅恒闻声也赶了出去,见势,顺手抓起晒药的竹匾,用力一甩,替弘历挡住那些扁担锄头,脱手间他就发觉到,这些伴计脚下的步法,明显是有武功在身,他暗道不好入彀了,当即飞身跃起,护在弘历前面,大喝一声,“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待到马车出了宫门,傅恒轻声说,“刮风了,四阿哥还是坐车里吧,谨慎受凉。”
零泪忍着痛,对他一阵抱怨,“要扔早掉扔嘛,害我白白挨了一剑。”
这唱的是哪一出?弘历奇特地抬眼睇向傅恒,见他耸了耸肩,仍旧坐着不动。弘历猎奇心起,非要弄清这俩人在搞甚么鬼,轻步也追进阁房。
傅恒见此,无法摇点头,轻叹了口气,转而对凤娘道,“我明天来就是要和你持续谈采购药材一事的。”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叫”,说着,就从速去请人。
零泪冷冷“嗯”了声,问道,“你家女掌柜在吗?”
他闻言,大为恼火,她这不是较着耍着他玩嘛,不忿地向她瞪瞪眼。
“我笑是因为四阿哥嘴硬心软”,傅恒甩了下鞭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凤娘冷哼了一声,向弘历与傅恒喊道,“两位还不肯束手就擒吗?”
零泪躲在一旁,见情势不妙,筹算先脱身去找救兵。没想刚跑到门口,凤娘已追了上来,“陈大蜜斯,你往那里去啊?”
“好啊,请各位到后堂详谈吧”,凤娘号召着他们进了后堂,又命伴计倒了三位香茶待客。
零泪欲哭无泪地抗议,“阿四,报仇可不是这么个报法啊。”
“这家‘三寸药行’在京中虽开的时候不长,倒是整条街上红利最高的,可见老板非常擅于运营”,身后传来傅恒的声音,她转头奇特道,“为甚么叫‘三寸’呢?是因为掌柜的是三寸弓足?”
傅恒煞有介事与她商谈着药材一事,零泪与弘历则颇感无趣地闷头喝茶。半晌后,弘历想起一事,凑到她耳边,抬高声音问道,“你不是说来看望姐妹的吗?我如何瞧着你和这凤娘也是第一次见面?”
零泪转头,朝世人摊手浅笑道,“我用得着偷看吗?我能够进到屋里光亮正大的看嘛。”
城西杏林街上,药铺医馆林立,一辆华盖马车停在了街尾一家挂着“三寸”长幡的铺子前,店家见车就知是大主户上门了,当即迎了出去,又见车上走下一名身着富丽裙衫的女人,殷勤道,“蜜斯是要买药吗?我们这里各种药材俱全,蜜斯内里请。”
他干笑几声,“那也得先嫁得出去才行――”还没说完,就被人猛地推下了马车。
“那丫头有甚么好,值得你这么护着她”,弘历斜睨着他,非常为他的目光堪忧。
“是”,世人随即脸上神情一变,个个目如鹰精,面带煞气,手上兵器也换成刀剑,都是练习多年的铁血杀手。
弘历与傅恒背靠背而站,如许的阵仗,可不是布库房里能见到的。俩人自幼便在一起学武,即便严峻,却不惊骇,当年他俩曾联手打败蒙古第一军人,现在纵使敌众我寡,也毫不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