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昂首望向她,见她沾满血渍的手上握着一只断了半截的玉簪,鲜红的血从那碧绿色的玉柄上一滴滴落下来,瞧得她触目惊心,“是你!是你!他已经如许惨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是,不是”,零泪仓猝将玉簪丢在地上,有口难辩。
零泪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将本身冒充格格的事情说出来啊,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齐妃用帕子胡乱地擦下眼里,叫怨道,“姐姐,你和皇上都私心偏袒他俩,又岂会真的公允裁定?不幸我的三阿哥,已经被贬去守陵本是苦不堪言,可有人还是不解恨地要置他于死地。他死得无辜,死得冤枉啊!没人替我们娘儿俩做主,我活着也没甚么意义了。”
“格格”,他衰弱地伸脱手,指着已经吓得神采煞白的零泪,“你……你还是不肯谅解我……咳咳咳……”
“人都死了,你竟然还往他身上泼脏水!还这么趾高气扬的!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齐妃娘娘,这件事与四阿哥没有干系,有甚么你就冲我来,别难堪他”,零泪俄然冲了上来,她见不得齐妃如许唾骂弘历,特别是往夺嫡上面扯。
齐妃眼神凶恶,“莫非他会用心夺了你的发簪去扎本身的脖子吗?”
弘历抚着惊魂不决的零泪回到竹子院,叮咛剪春与花笺紧闭院门,不准任何人出去。两宫女认识到局势严峻,不敢多问甚么,从速照着叮咛去做。
她完整听不进任何话,书房的那一幕像烙铁一样烙在心底挥之不去,她永久也忘不了那双断交的眼睛,他如何会那么做?他莫非就这么恨她?她一向喃喃着,“弘历,我没有杀他,是他本身……”
寺人们不敢获咎他,转头,六神无主地看着齐妃。齐妃已是气得眼中冒火,咬牙切齿,“好啊,敢情你与零泪那贱蹄子是一伙的。我明白了,你记恨着弘时这些年跟你争夺太子位,你就调拨零泪动手杀了我儿。弘历,你好狠的心啊!你觉得他被削了宗籍就能任你们侵犯吗?错了,他另有我这个额娘呢,本宫不会让他就这么冤死了。”
“弘时是如何死的,现在还没有查清。你不要左一个无辜,右一个冤枉。说得我孩子仿佛是凶手似的”,熹妃不悦道。
齐妃痛哭失声道,“我独一的儿子都没了,这个妃位不做也罢!”
见此,“我们走”,弘历拉起零泪的手,快步出了府门,登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回圆明园。
“越说越荒唐!他为甚么要嫁祸你?你们才相处了多少光阴?好,就算他故意要嫁祸,那也该是弘历,为甚么恰好要抨击的是你呢?”
“我不能让你受连累”,她推开他,昂头对齐妃道,“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他是他杀!”
“我晓得,我全都晓得,不是你,我信赖,不是你”,他悄悄用脸颊抚着她的额头,满满地自责,“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软,觉得弘时真的会悔心改过。如何能想到,他会用这么暴虐的体例抨击,他竟然甘愿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垫背!”
熹妃见她如此,轻叹口气,“弘时的事情,我方才也传闻了。国有国法,更何况我们皇家,统统都有皇上决计,哪容得你在此处私设公堂。”
俄然,董鄂氏收回一声声嘶力竭地痛呼,弘时已没有了任何气味,就如许在他福晋的怀里,仓促结束了他年青而又长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