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如有所思,道:

初时我心机沉闷,不想承诺,还想去蜀地碰碰运气。石廪书院的徐老哥却送了我一幅昌黎公的墨宝——《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我非常欣喜,可又不解其意。

“成事在人,神功秘技当然不成贫乏,但毕竟还是要看小我能为,这是莫师伯给我们的教诲。”

向大年道:

“我徐师叔没死,听我刘师叔说,徐师叔当时重伤濒死,又与门派失联月余,大师都认定他没法幸免了,连灵堂和衣冠冢都已置好,他却俄然从苗疆托人送信过来,本来是被苗人救治。

“唐先生,那您下了雁荡山后,又去了甚么处所?”

“我们五岳剑法,不管哪一派的伶仃拿出来都是当世剑道一绝,且全盛期间的五岳哪一个都不比当年的雁荡山差,华山更是刁悍到直逼少林武当,可五岳结合到一起,也才只和日月教斗了个两败俱伤。

林语道:

以后我不敢再惹道门,连龙虎山和武当山也不敢去了,便乘船经鄱阳过洞庭,逆流湘江去了衡山。

“无颜矣,在衡山乃受世人托庇,供我衣食器具,我却只在山上待了半年,连书也没教好。乃至连徐老哥送我的古帖都丢失在了归家途中,我又有何脸孔向衡山寻药?”

米为义道:

林风庭倒是头一次传闻,非常惊奇,真没想到这场大战竟然是天龙期间的绝顶武学所引发,天龙期间的清闲派绝技本日已近乎绝迹,《吸星大法》是不是从《北冥神功》中化出都未可知,别的武学底子就没有传下来的。

且衡山弟子们醉心武道,于儒学诗文并不如何上心,我有些愁闷,想寻徐老哥交心,不料他不在山上。月馀以后陡闻凶信,徐老哥身故巫峡!我素与他交好,哀思难忍。

林风庭也道:

徐老哥应当是想让我学昌黎先生吧,可惜我并无昌黎先生之才,笔下只要几幅丹青,口中也只咏得出几首俚诗,倒是孤负了他的美意。

“那这门工夫现在在哪儿?”

“既是如此绝顶武学,可为何护不住宗门?”

唐寅道:

我当即表示想拜入简寂观习武,但他们劝我撤销这个动机,叫我回家课业农桑。

“我师父说,雁荡山一战就有很多西域妙手呈现,有的为报仇,有的为争名,有的为了掠取秘笈,打得很乱,乃至不分敌我。”

连续在山上找了一个多月,却连半个隐士高人都没见着。以后转道向西去庐山,遇见几个道长,我便向他们探听,没想到他们就是简寂观里的高功。

“那如许看来,神功秘笈也不过如此,名头太大,反而还是拖累。”

“这大抵就是缘法了,能从当年的雁荡山中活命,即便技艺超群也相称不轻易。”

那一夜我展转难眠,苦思了半夜,这才体味。

《吸星大法》、《葵花宝典》不也是名震江湖风头无二?可如本日月教还在吗?护山守门的是人,不是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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