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一惊,看了一半的册子掉在地上,九阿哥捡起来,唇边挂上一缕坏笑,说:“若不是八哥心慈,十四弟要求,按我的意义,直接烧了更费事。”
毒蛇老九,名不虚传,自亦蕊跨出雍亲王府的每一步,都在他掌控之间,乃至她的情感,她的猜想。亦蕊干脆将嘴抿得紧紧的,逼迫本身不伏输地瞪着他,手心的汗已浸湿了丝帕。
蓝衣人将亦蕊领到正堂,纱屏后,恰是那弹筝人,纱屏前,堆着几个箩筐,内里盛着满是石斛。亦蕊默不出声,直到最后一个乐律垂垂散去,方说:“贤仆人大费周张,请我前来,并非为了赏乐吧!”
亦蕊已呆若木鸡了,她想起了十年前在怡红院的火警,翊乔死在她身上,火苗像妖怪毒龙般舔着红红的舌头。她半身热半身冷,坐跌在地。俄然,亦蕊听到重物砸下的声音,又听到张凯的痛喊声:“啊!”
九阿哥那青白的脸,已涨得通红,他怒道:“别觉得爷不打女人!”
张凯俯耳道:“好通达的动静,怕这一起都有人监督呢!”为怕惹人谛视,张凯驾的是辆都城到处可见的浅显旧车。
九阿哥见状,说:“若这代价令媛的铁皮石斛当柴烧,不晓得是不是很令民气疼呢?”
“你打啊!打了又如何样?有本领你杀了我,不然我立即进宫,让皇阿玛派人来这宅子,看看敬爱的九弟对兄长多么礼遇有嘉!”亦蕊一步步紧逼向前,看着惊怒交集的九阿哥,她大笑几声,渐渐退后几步,这才疾步向门口走去。
九阿哥说:“你是个聪明人,又是王爷的爱妻,吹吹枕头风,只要他办事忽视一些,乃至以抱恙为由,辞了这差事便可。”
亦蕊怒道:“潇碧乃绿竹客中头号能人,我只是探听一下罢了!”
亦蕊急仓促地说:“多谢!”说罢,超出九阿哥,便去拿那箩筐里的药材。
亦蕊向张凯点点头:“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怕是走得仓猝吧!”亦蕊说。火势并不算大,首要起火的是存放石斛的那间屋子,二人很快到了那屋子,张凯一脚踢开房门,热浪滚滚而出,浓烟难辩面前之物。
张凯说:“第一个去收买药材的部下回禀环境时,主子便按址寻去,求高价出让药材。欢迎的人好大架子,说绿竹客的药从不转售,除非高朋来求。主子当时不觉得意,想着有其他门路能够买到药材。回府后,却发明,药材全被绿竹客收了。”
“哦?你不在乎?那好,说另一件,全都城的石斛都在这间宅子里。”九阿哥指着纱屏前的箩筐说,“而这几筐是上好的铁皮石斛,我特地留着贡献四哥的。”
“甚么?”亦蕊假装的平静全部卸去,是又被潇碧骗了?还是二阿哥与九阿哥勾搭在一块,设了陷井?“潇碧,潇碧如何样了?”
亦蕊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看来,我要亲身走一趟了!”她眯起眼,窗棂外,一片湘妃竹影,摇摆生姿。莫非潇碧逃出来了?不对,绿竹客也指二阿哥一党,二阿哥不是被软禁咸安宫吗?很较着,那人知王府急需石斛,惹人前去,放出绿竹客的名义,便是引故意人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