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凝秋喝道,她一扬手中为茗曦拭嘴的湿巾,说,“这茯苓糕中含有蜂蜜,福晋不能吃!”
太医又说:“福晋也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切要重视,不得度量重物,不要下蹲,尽能够改穿平底软鞋,制止情感颠簸。大人欢畅安康,孩子生出来才会好。”
亦蕊心下担忧宋氏,顾不得李氏难堪,吼道:“还不快走么?”
竹心忙到门边去看,说:“嘿,还真是小格格?”
两碟茯苓糕放在桌上,此中一碟已空了大半,茗曦正抓着糕点往本身嘴里填去,糕点撑着她的小嘴满满的,但她仍手不敢停,尽力往下吞咽。
茗曦从宋氏身上爬了下来,踉跄地望桌边走去,凝秋赶快扶上。茗曦伸手抓起桌上的茯苓糕就往嘴里塞,红色的粉末糊得她满脸都是,凝秋怕她噎到,忙唤人端了盏牛乳,又用湿巾为她擦拭嘴角。茗曦拿起下一块茯苓糕,往亦蕊走去,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吃……吃……”
亦蕊有些恼了,说:“姐姐现在已是有六个月身孕的人了,如何如此不珍惜本身。”她对主子们向来客气,这时也不由狠狠地白了凝秋等人一眼。
竹心领着茗曦来到床边,宋氏见孩子满脸是泪,有些焦急,忙问:“孩子,出了甚么事?奉告姨娘?”
凝秋忙上前,欲哄走茗曦,可那孩子本日不知是如何了,死命缠着宋氏,一拉就哭。宋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没事没事,有两日没见茗曦了,这孩子定是想我了。现在胎象已六个月,太医也说稳定。几步路,没事的。”
进了明月楼,亦蕊正在读着《令媛方》,通过前次出宫的经历,她对医理产生了深厚的兴趣。见她们出去,将书一丢,迎了上去。
采凤苑
李氏安静地说:“我让你把糕点给福晋吃,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差点露了馅?不过,阴差阳错地让宋氏这个贱人滑了一跤,也算不错。”说罢,她方扶起茗曦,伏身于本身膝上,用力拍着孩子后背。终究,茗曦把噎住的糕点吐了出来,哇哇大哭。
亦蕊虽没有宋氏那么心疼茗曦,但毕竟是从藐视着长大的,看着孩子清澈非常的双眼,她笑着接过茯苓糕。
李氏推她在地,说:“有甚么好哭的,贫苦人家的孩子如果见到有这些东西吃,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何,你想不吃啦!快给我吃!”她拍了拍桌子,茗曦见到那针线篮颤抖,身上打了个颤栗,爬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和着泪持续吞食茯苓糕。
太医皱着眉头说:“幸亏,这孩子命大。每日三服安胎药,从现在起卧床静养直至出产,不得情感冲动。不然孩子将有生命伤害,月份大了,到时小产,产妇危极。”
竹心晓得她担忧小格格,劝道:“小格格在她亲额娘那,好着呢?您就别操心了,还是替本身肚里的小阿哥忧心吧!”
李氏正着食盒里的小碟一一拿出来,说:“哟,是冰糖银耳汤啊!云雁女人,我有份么?”含笑斜觑着云雁仓猝退下去另端汤盏,说,“春季妊妇食补首要,茯苓糕、燕窝羹,都是我让御膳房特地备下的。特地拿过来,与两位姐姐共享。”
“呀,本来茗曦心目中最疼的是姐姐你啊!”李氏含笑说。
茗曦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大眼睛含泪盯着李氏,仿佛在咨询她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