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明月楼,亦蕊正在读着《令媛方》,通过前次出宫的经历,她对医理产生了深厚的兴趣。见她们出去,将书一丢,迎了上去。
竹心笑道:“太医说了,您可不能乱动,出了甚么事,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亦蕊忧心忡忡地说:“看姐姐喘成如许,还说没事呢!姐姐前一胎没能养好,太医说你孱羸着,要谨慎,要谨慎……”
宋氏笑笑,扶着腰站了起来。却未曾想,起家太急,血气上涌,趔趄了两步,四脚仰天摔了下去。
亦蕊不敢打搅,待太医叮咛人将宋氏抬到床上时,方严峻略带哭腔地说:“孩子如何样?”
“慢!”凝秋喝道,她一扬手中为茗曦拭嘴的湿巾,说,“这茯苓糕中含有蜂蜜,福晋不能吃!”
宋氏对竹心说:“躺了十来天,感受人都要发霉了。”
两碟茯苓糕放在桌上,此中一碟已空了大半,茗曦正抓着糕点往本身嘴里填去,糕点撑着她的小嘴满满的,但她仍手不敢停,尽力往下吞咽。
亦蕊心下担忧宋氏,顾不得李氏难堪,吼道:“还不快走么?”
李氏委曲地行了个礼,带着茗曦拜别。
“呀,本来茗曦心目中最疼的是姐姐你啊!”李氏含笑说。
亦蕊冷冷地说:“李福晋,茯苓糕你已经送到了,你的情意我们晓得了,你回吧!”
绯烟居
凝秋、云雁等人赶快去检察环境,亦蕊急道:“别挪动她,快去请太医来。”
彩娟狠戳一眼茗曦,敢怒不敢言。常日里亦蕊、宋氏对她如此心疼,这孩子竟然害了一个又一个。
茗曦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大眼睛含泪盯着李氏,仿佛在咨询她的定见。
李氏轻笑道:“这就对了,再难过也要熬。懂吗?太快或太急对成事都没有帮忙,要渐渐打算,路还长着呢!”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茗曦面前,那慈爱的模样的确让人没法设想。
凝秋忙上前,欲哄走茗曦,可那孩子本日不知是如何了,死命缠着宋氏,一拉就哭。宋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没事没事,有两日没见茗曦了,这孩子定是想我了。现在胎象已六个月,太医也说稳定。几步路,没事的。”
亦蕊虽没有宋氏那么心疼茗曦,但毕竟是从藐视着长大的,看着孩子清澈非常的双眼,她笑着接过茯苓糕。
宋氏笑而不语,只见门边呈现了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她心中一惊,问:“是不是茗曦啊?”
茗曦从宋氏身上爬了下来,踉跄地望桌边走去,凝秋赶快扶上。茗曦伸手抓起桌上的茯苓糕就往嘴里塞,红色的粉末糊得她满脸都是,凝秋怕她噎到,忙唤人端了盏牛乳,又用湿巾为她擦拭嘴角。茗曦拿起下一块茯苓糕,往亦蕊走去,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吃……吃……”
宋氏在担架上唤着亦蕊,道:“茗曦不是用心的,别怪她,她……”
李氏正着食盒里的小碟一一拿出来,说:“哟,是冰糖银耳汤啊!云雁女人,我有份么?”含笑斜觑着云雁仓猝退下去另端汤盏,说,“春季妊妇食补首要,茯苓糕、燕窝羹,都是我让御膳房特地备下的。特地拿过来,与两位姐姐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