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裴晏舟便想将人唤返来,心境颠簸间又忍不住咳了咳,只得顺手先接过王管家递来的帖子和函件随便翻了翻。
长公主点了点头,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反倒能让人放心。
王管家眉心跳了跳,思疑本身听错了,一时语塞。
嬷嬷点头退下。
“我再瞧瞧。”
长公主分开后,宋锦茵便跟着大夫下去听了些叮咛。
以晏舟的性子,能进这里头服侍的,该当就不止是丫环这般简朴。
屋里独一的丫环,模样确切是顶好。
只是那忐忑大略也不是惊骇长公主,而是因着她自作主张提及了他的伤势。
他倒是晓得宋锦茵向来聪明,可这话从世子嘴里说出来,还说的这般安然自大,倒是希奇。
“她性子虽倔了些,但向来聪明,不消多说便能猜到局势。”
宋锦茵接过话头屈膝请罪,“还请长公主惩罚。”
提及来,他本日也差一点醒不过来,现在天还未亮,他甚么也不想管,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只是刚看了几眼,老夫人就仓促来了竹雅院,他虽疲于对付,但老夫人到底不是旁人,只得将人请进了屋。
裴晏舟语气漫不经心,一手随便拂过宋锦茵卧过的枕,想起她刚才的纠结。
床榻上的人好久未动,直到发觉到身侧之人呼吸安稳,好似熟睡的裴晏舟才展开眼,黑眸清澈,没有一丝倦意。
“回长公主的话,世子比起昨日已经退了些热。”
“是奴婢的不是,宫中本日来了太医,正在外头候着,奴婢一时嘴快,惹得长公主心焦。”
虽有些俄然,但来人天潢贵胄,又带着好些礼,老夫人天然也是做足了礼数。
全部国公府,直到本日长公主来,才晓得了此事。
裴晏舟表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大夫本日如何说?”
而此时的竹雅院,宋锦茵被迫喝了些汤,被困在搬来的软榻上,生生起了些睡意。
晓得他不得不跳河救人,也晓得这亏,不能白吃。
面色带着如有似无的愉悦。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宋锦茵,开口叮嘱:“你等好好服侍,万不成让世子有半点闪失,若府里头出缺的,固然派人来我长公主府。”
“是晏舟的不是,只是眼下既已无碍,臣不想让景修心生惭愧罢了。”
见人像是又睡了畴昔,宋锦茵轻手重脚地从软塌上起来,回了床榻边。
“他若连你的拯救恩典都不记取,今后还能成甚么事?罢了罢了,也是本宫来得太急,该等你好一些再来看望才是!这几日你好好养伤,本宫知你性子,那些个金银珠宝送来也俗,你只需记得,昨日之事本宫记在了内心。”
宋锦茵又屈了屈膝,没有一点浅显丫环的扭捏和谨慎翼翼,乃至还决计收敛了眉眼娇色,沉稳矜持,让长公主不由很多看了一眼。
如果裴家世子出了甚么事,他立马就会被人拿此事做文章,届时就算裴家人不寻事,也自会有那等挑事的,在朝堂上冒头,寻他的费事。
她见过的丫环无数。
幸亏床榻上的人等着她喝完姜汤后就闭上了眼,让人终得了一丝喘气。
旁人或许只道她说得安然,但宋锦茵跟在他身侧这么多年,从她开口回长公主的第一句话开端,他就晓得宋锦茵生了忐忑。
宋锦茵发觉到长公主看过来的视野,上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