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往院里塞人这事不能成,是大女人嘴快,怨不得她。
“世子既晓得,眼下又是何意?”
裴晏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手,步子未停。
“世子慎言。”
这些年她也瞧出了宋锦茵的不轻易,可心疼归心疼,为了晏舟今后的名声,往院子里塞人这类事,只能让锦茵丫头顶在前头。
裴晏舟被她刺得神采一沉,双眸微眯,笑容残虐又阴寒。
“怕我?”
宋锦茵不管不顾,干脆也笑了笑:“另有甚么吗?”
宋锦茵眉心微蹙,今后拉开了些许间隔,有些不适应他眼下的模样。
裴晏舟的视野透过面带羞怯的叶晚秋,落到了她背面那片,宋锦茵跪过的空位上。
很快,裴晏舟的身影便呈现在了那间偏房外。
裴晏舟勾了勾唇,绑白布时用力拉了拉,待瞧见她蹙起的眉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眸色骤深,让人看不清喜怒。
在宋锦茵反应过来之前,他拿走她手里的布条,低头替她绑了起来。
“世子多虑。”
宋锦茵红了眼,压下情感别开首:“奴婢天然记得本身的身份,今后若不是嫁人,断不会去管旁人的后院之事,特别还是世子的后院。”
“如何?这府里头有点脑筋的,谁不晓得你上了我的榻?”
屋里终究温馨了下来。
裴晏舟有些不满,又看了一眼面前一身劲装,身材高大的男人。
宋锦茵瞧着他暗沉的眸子,试图在里头瞧出旁的意义,可裴晏舟心机太深,除了对她的讽刺,并未暴露一丝旁的情感。
要让她记得本身的身份,也要府里旁人记得她的身份。
裴晏舟的话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一字一句狠狠地砸到了宋锦茵的心上。
“还是你脸皮薄,要让本世子亲身去说?”
仓凛做了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卫,天然是发觉到了自家主子身上的窜改。
半晌后,才冷声唤了句王管家,“让人好生将叶女人送出去,莫要怠慢。”
昨日她能够抬起家份惩办宋锦茵那贱婢,但眼下,她却不能过分紧逼。
“用不着那么费事。”
“你觉得我会如何?厌了你,让你滚?”
当初晏舟母亲的死,她虽有所思疑,但为了国公府,她终究还是挑选了封口,顺着老迈,将柳氏母女护下。
“她呢?”
哪怕刚才她瞧见了,裴晏舟望向外头的那双眼,藏了她看不懂的欲。
“眼下我倒也生了些旁的兴趣,你好好挑,如果选来的美人能入我的眼,也许我一欢畅,让人替了你也不必然。”
只是刚筹办迈步分开,却见门俄然又被翻开。
半晌,宋锦茵深吸了口气,本来半垂着的头抬起,对上了那道意味不明的视野:“世子究竟要如何?”
剑眉星目,棱角清楚。
又过了半晌,裴晏舟停在仓凛跟前。
宋锦茵起家屈膝,忽视掉胸口的不适,端方地行了个礼。
“这么些年身边就你一个奴婢,瞧久了确切无趣。”
待脚步声行远,她才回身去了铜镜前,看了看本身还未规复赤色的脸。
叶家故去老夫人曾对他母亲有过相护,因此祖母让他与叶家打仗时,他便多留了几分脸面。
顿了顿,裴晏舟松开了她的下巴,用帕子擦了擦手。
真是异想天开。
见裴晏舟拂袖而去,宋锦茵反倒松了口气。
......
裴晏舟把玩着那枚水色极差的玉佩,想起昨夜宋锦茵倔强又惨白的脸。
“看来你还是不晓得本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