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的男人披着鹤氅踏进店里,长发随便拢在身后,周身气质矜贵。
宋锦茵忙摆手推拒。
......
半晌,她才自嘲地撤销了这个动机。
“这里头是一点子金疮药,活血化瘀,还能消肿止痛,我皮糙肉厚用不上这些东西,女人拿着带归去。”
“刚才那位便是我们店主,因着别处另有要措置的铺子,常日里极少来绣坊,没想到本日竟和锦茵女人碰上了。”
她没想过这绣坊店主的年纪竟是这般轻。
余光中有暗影靠近。
“本日替你选了个短长的。”
“玉掌柜常常提起女人,既然她将这活计交与了女人去做,当时候晚些也使得。”
最惹人重视的,是男人脸上那副银色面具。
话音一落,裴晏舟的目光便扫了过来,里头倦色散去,凌厉一闪而过,惊的林景修酒醒了一半。
照着宋锦茵的模型来挑的人?
来人在靠近裴晏舟的身边停下,跪坐在旁,酥胸微露,抬手间带出一阵暗香。
没出声,这便是留下的意义。
玉掌柜眉头微蹙,瞧了瞧她裹的有些严实的手,既心疼又有些难堪。
裴晏舟眼都未抬,只接过旁人递来的酒杯。
在宋锦茵收回视野时,她又规复了昔日暖和精干的模样。
玉掌柜眼中的惊奇转眼即逝。
“这如何使得。”
“锦茵女人也莫要担忧,既然我们店主发了话,女人放心等伤好了再绣便是。”
“家中婢女脾气大,归去晚了,没人服侍。”
不是浅显小物件,这出的银子便也高到了二十两,且还能待绣完后瞧见图再往上加一些。
她从没问过代价。
几人揉了揉耳。
裴晏舟抬头喝完杯中酒,唇角微勾但不言语。
拿不来卖身契,莫说出不了城门,就算想躲在这京都城里,也难以寻到落脚之地。
唤来雪玉叮嘱了几句,宋锦茵便向老夫人院里递了牌子。
绣坊前头是一间绸缎铺子,处所不大,连着一起的是两间金饰铺。
只是说到那副图,宋锦茵有些踌躇。
不及她一点。
下头又有人唤他留下,裴晏舟虽失了耐烦,但分开时仍留了几分脸面。
裴晏舟双眼眯了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下头有人开口,恨不得等着他点头,好直接将这仙仙拉畴昔,替他受了这和顺乡。
“这,不会误了绣坊的工吗?”
如果她就此跑掉......
“玉掌柜,我本日是来退了那差事的,前几日手受了伤,年前怕是赶不来那活。”
宋锦茵拥戴地笑了笑。
大街上人头攒动。
“爷,奴名唤仙仙,还望爷能疼惜。”
只是现在她这手,怕是绣不出那等详确的东西。
外头虽还透着亮色,但令媛阁里已然是一副热烈的场景。
这差未几的瓶子前几日王管家给她送了一瓶,说是竹生外头随便买返来的药粉。
宋锦茵顺势望了畴昔。
他这张嘴,大略是要遭些殃才晓得收敛了。
宋锦茵偶然候卖过来的绣帕,也会直接被掌柜挂到铺子里卖出去。
头一次瞧见裴家世子,没承想竟是这般俊朗的模样。
来人步子沉稳,只是在路过宋锦茵身侧时,行动稍稍停了停。
“我们绣坊里本就有很多绣娘,总不至于让货色空了去。”
伸展伸展的弧度将他的脸遮的严丝合缝,虽有些诡异,但配上那双洁净的玄色眸子,却又无端少了几分凌厉。
没想到几杯酒下肚,竟是连听到的话都这般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