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一张惨白的脸透着倔意,紧咬的唇透出了这张脸上独一的赤色。
屋内飘着药味,宋锦茵步子停在屋外。
她神采未变,步子沉稳地行过拐角,看清了说得努力的两人。
夜凉如水。
想罢,两个丫环忙不迭地想要跪下请罪,没承想却被宋锦茵伸手拦了下来。
宋锦茵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不知裴晏舟是何时瞧见了她,头也未抬,只冷冷道了一句:“还不出去?”
可做他的婢女,最不需求的就是这东西。
宋锦茵的眼神在静下来的配房里更加冷酷。
心再狠,也不会真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宋锦茵,我觉得你只是不要脸,没想到你这贱命也是够硬,当初竟然没被那许幼宜打死。”
见人分开,宋锦茵又悄悄地喘了口气。
她猜到了以后的景象,除了堵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胸口,面上没有涓滴波澜。
可不管叶晚秋如何表达着调侃,她始终都紧抿着唇,不肯昂首看上一眼,也不肯对他透暴露一丝乞助之意。
有骨气是吗?
宋锦茵天然晓得那婢女接下来要说甚么。
裴晏舟心中戾气渐起。
叶晚秋得了信,瞬时便松开了手,转而在裴晏舟中间的木椅坐下。
次数多了,那疼痛倒也垂垂能忍下来。
待宋锦茵赶到时,里头的喧闹已经静了下来,唯有待客配房里,两道身影靠得有些近。
虽是同议亲有关,但叶女人暂住在国公府这件事,打的倒是看老夫人的名义。
可本日,她却已经疼得神采惨白,唇瓣翕动间都感觉非常吃力。
从她进屋的那一刻起,那笔挺的脊梁就明晃晃的在刺着他的眼。
两人慌乱低头,瑟缩了一下,迟迟不敢昂首再看。
本日这避子汤药像是比常日的更加短长,刚喝完就加深了寒气,让她腹痛减轻。
叶家女人微扬的下巴带着不屑,轻扫过来的那一眼里,尽是鄙夷和讽刺。
想起第一次他气恼之下将她拉上床榻,她也只是在极痛时传出了细碎的哭泣,不肯告饶一句。
宋锦茵低头,不再看面前的两人,只刚强地咬住唇瓣,让上头又一次排泄了血痕。
“我也是奴婢,当不得你们这一跪,但......”
裴晏舟的视野一向落在面前阿谁肥胖的少女身上。
“好。”
有些晃眼。
裴晏舟的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随便抛着,语气寒凉至极:“说了,你欢畅就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你们嘴里的这上梁,指的是哪一名?”
裴晏舟思忖半晌,就在宋锦茵腹痛减轻时,倏尔勾唇道:“嗯,你欢畅便好。”
说不上贵重,乃至还带着些讽刺。
“锦茵女人!”
许是感觉无趣,他顺势拂开了那双还拽着他袖袍的手,眉梢拧了拧,抬手拿起了茶盏:“下人罢了,天然是粗鄙。”
“奴婢这就将人压畴昔芙蓉苑,只是世子那......”
又问了一遍。
“我记得你琴艺了得,本日恰好来了些兴趣,你便操琴一首让我听听,不过你这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