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巴掌未再响,玉佩却坠了地。
落在他大袖上的手还是未收,像是怕人瞧不清楚,那手还拉着悄悄晃了晃,而背工的仆人才将视野落到了宋锦茵的身上。
有些晃眼。
叶家女人扫过她惨白的脸,“晏舟哥哥,既是叫她来服侍我,那彻夜我能够做她的主?这等子粗鄙不堪的婢子,晏舟哥哥该当不会舍不得吧?”
叶晚秋这下倒是利落的应下,而后侧头看向一旁的裴晏舟:“晏舟哥哥,在我们叶家,触怒主子的,杖刑三十起,她既是你的丫环,我便将杖刑改成掌掴,可好?”
她透过半开的窗牖,瞥见那刚才还淌着汗珠的男人,正坐在软椅上把玩着一枚水色极差的玉佩。
裴晏舟心中戾气渐起。
她猜到了以后的景象,除了堵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胸口,面上没有涓滴波澜。
她收起了方才话里的软意,毫不避讳身边的人,摆出了敌对的姿势。
而站在他跟前的,是丫环口中说着身子不适的叶女人,现在正伸出翠绿玉指,浅浅地拉住了裴晏舟的暗色大袖。
虽是同议亲有关,但叶女人暂住在国公府这件事,打的倒是看老夫人的名义。
只是这些落到裴晏舟的耳中,便成了她心机颇深,到最后,竟是连那药都给她停了。
叶晚秋似是必然要听到个答案,松开的手又一次攥住了他的大袖。
从她进屋的那一刻起,那笔挺的脊梁就明晃晃的在刺着他的眼。
宋锦茵哪敢盼着本身能有子嗣,她只是不想疼死在这处高墙宅院。
说到底,宋锦茵好歹也是世子的人,就算世子厌了,她身后另有那一名。
烛火下,一张惨白的脸透着倔意,紧咬的唇透出了这张脸上独一的赤色。
裴晏舟的手里还握着那块玉佩,随便抛着,语气寒凉至极:“说了,你欢畅就好。”
她缓缓跪地,用仅剩的腐败朝着她行了一个礼:“奴婢本日身子不适,当真是服侍不了女人。”
“锦茵女人!”
每次欢好以后,她都会因为那避子汤而腹痛。
是她娘将她卖给裴晏舟时,独一风雅留给她的东西。
饶是宋锦茵垂下了头,她余光里,也多少映出了些那被暗色衬的更加白净的指尖。
有骨气是吗?
裴晏舟没有避开她的拉扯,哪怕他如此不喜被外人触碰。
一开端她还会请大夫来看一看,厥后次数多了,大夫也懒得再来,只留下一句子嗣难留。
可不管叶晚秋如何表达着调侃,她始终都紧抿着唇,不肯昂首看上一眼,也不肯对他透暴露一丝乞助之意。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你们嘴里的这上梁,指的是哪一名?”
以是那居处便就着老夫人的习性,偏僻清幽。
许是感觉无趣,他顺势拂开了那双还拽着他袖袍的手,眉梢拧了拧,抬手拿起了茶盏:“下人罢了,天然是粗鄙。”
“以是晏舟哥哥,我能够做她的主?”
薄唇紧抿,宋锦茵提了提气,再次朝着前头走去。
她神采未变,步子沉稳地行过拐角,看清了说得努力的两人。
宋锦茵低头,不再看面前的两人,只刚强地咬住唇瓣,让上头又一次排泄了血痕。
见人分开,宋锦茵又悄悄地喘了口气。
和那清脆的巴掌声一起落下的,另有她眼角顺势滴落的水珠,刹时便在地上氤氲开,转眼便消逝了踪迹。
心再狠,也不会真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