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用帕子遮了遮嘴角的笑,轻声道:“只是今儿个这盒东珠来的喜庆,我刚拿到手就眼巴巴的给母亲送了过来,眼下瞧母亲为着旁的事恼了这么久,也该分入迷来瞧瞧我这宝贝才是。”
被婆子拖了下去,宋锦茵看了一眼又变回阴沉的天。
若宋锦茵落入绝境,她能够给她留一条活路,但若她真入了晏舟的眼,那便毫不能久留。
老夫人看着她,目色终究缓了下来:“你这意义,是情愿承认此事同你有关了?”
雪玉在旁被吓得说不出话,唇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不断摇着头,眼睛瞪圆,里头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可老夫人天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件事。
宋锦茵袖中的手攥紧,饶是没有留一点指甲,那掌心也被她攥得生疼。
本来竹雅院里没再传出要提宋锦茵身份的过后,她也还能持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宋锦茵并未告饶,反倒还叩首谢了恩。
宋锦茵暗自握了握雪玉的手。
可前段光阴的刺客之事,竟让晏舟不顾宵禁,连夜将人从医馆接回,另有莫名被调去先樟县的瑾之,断了婚事又受了家法的温姝。
“我哪敢替世子院里的人讨情呢!”
宋锦茵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
她受这罚,如果活下去了,今后另有起来的机遇,但雪玉不可。
眼下这话一传来,老夫人便晓得,她这是在拐着弯的提示,惩罚归惩罚,真要拿了锦茵丫头的命,怕也不好结束。
老夫人眉眼凌厉,看着宋锦茵将人护在身后。
更别提还要关去下人房跪上三日。
她没有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她的让步是因着她毫无抵挡之力的婢女身份。
“母亲,三十个板子怕是多了些,我这盒子里的宝贝都吓得抖了几圈呢。”
雪玉慌乱地推着宋锦茵,恐怕她因着本身而认了罪。
老夫人失了耐烦的声音落下。
“求老夫人息怒,昨日王管家将姐姐叫到了前头去服侍,姐姐真的没有再同四雨共处一室,只要奴婢......”
在雪玉一边忍着被拉扯的痛,一边还不忘朝着老夫人讨情时,宋锦茵一把冲了畴昔,推开婆子,护在了雪玉跟前。
这桩桩件件,现在想来,竟都跟宋锦茵有关。
灵翘说得对,要不要服软,该同谁服软,都该好好考虑一番。
宋锦茵心疼地看了眼雪玉脸上的红肿,面前越来越恍惚。
老夫人顺着赵氏的话开口:“你这是来讨情了?”
发觉到老夫人有些软下来的神采,赵氏笑着表示丫环将木盒送畴昔。
老夫人见宋锦茵周身透着硬气,眉头一皱,抬手怒拍桌子。
偶然奴婢犯了错,便会打一顿丢到里头自生自灭。
“若事情查清楚了,你受你的罚,旁人天然与此事无关。”
老夫人看着跪鄙人头一声不吭的宋锦茵。
如果没被饿死冻死,出来了便持续干活,如果死了,便直接拖出去了事。
宋锦茵并未应下这话,只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罢了,既然老三媳妇替你讨情,那便改成二十个板子,再去下人房里跪上三日。”
听闻此话,底下的动静倒是完整消了。
可三十个板子下去,宋锦茵这身板,大略也会去了大半条命。
老夫人虽与三房隔着一层,但赵氏脱手风雅,常日里对她也很恭敬,故而她开口安慰时,多少还是能让人真消几分火气。
婆子一向没有放开雪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