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她,目色终究缓了下来:“你这意义,是情愿承认此事同你有关了?”
可老夫人天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件事。
本来竹雅院里没再传出要提宋锦茵身份的过后,她也还能持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罢了,既然老三媳妇替你讨情,那便改成二十个板子,再去下人房里跪上三日。”
灵翘说得对,要不要服软,该同谁服软,都该好好考虑一番。
可三十个板子下去,宋锦茵这身板,大略也会去了大半条命。
“雪玉!”
既然是躲不过的事,她一小我受着,总好过扳连雪玉一起。
下人房在府里头极偏的处所,虽带着下人二字,但连带着中间的小池一起,早已烧毁,光阴一久,那处便阴冷潮湿,待不得人。
老夫人虽与三房隔着一层,但赵氏脱手风雅,常日里对她也很恭敬,故而她开口安慰时,多少还是能让人真消几分火气。
当初裴晏舟断了她在老夫人跟前的后路,她还想着总能渐渐再圆返来,可现在他才子在旁,本身却在他斩断的死路里堕入绝境。
“锦茵姐姐......”
大夏朝不得动用私刑,但各府里头惩办下人,多少都会有一些皮肉之苦的科罚,谁也不敢真去状告这等子事。
若宋锦茵落入绝境,她能够给她留一条活路,但若她真入了晏舟的眼,那便毫不能久留。
在雪玉一边忍着被拉扯的痛,一边还不忘朝着老夫人讨情时,宋锦茵一把冲了畴昔,推开婆子,护在了雪玉跟前。
听闻此话,底下的动静倒是完整消了。
宋锦茵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
“都出去吧。”
曾经那些被她私藏在端方下的傲骨和倔强,在这一刻十足被吞噬。
“母亲。”
跟着她的出声,柳氏的无动于衷,齐氏的幸灾乐祸,便都闪现在了旁人的眼中。
老夫人眉眼凌厉,看着宋锦茵将人护在身后。
“昨夜那屋里只要你二人和四雨,她受的掌掴之刑,若不是你宋锦茵的号令,便是这个小丫环的手笔,一条性命摆在面前,你若不认,那这说法便由她来给。”
老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回了宋锦茵身上。
只是走错了路不打紧,只要她能活下来,那路重走便是。
偶然奴婢犯了错,便会打一顿丢到里头自生自灭。
宋锦茵袖中的手攥紧,饶是没有留一点指甲,那掌心也被她攥得生疼。
老夫人扫过宋锦茵手上被拉扯出来的血迹,目色冷酷,“既是有王管家能替宋锦茵作证,那四雨的死,到底是不能让她偿命。”
如果此次她还能撑下来,在离府前,裴晏舟曾承诺过的东西,她十足都要握在手里。
屋里的人都清楚,如此冷的天,杖刑后被丢进下人房,二十个板子也没好到那里去,最多是少受一些痛苦,晚几天再闭眼,都难见复苏。
老夫人在内心叹了口气,又在看向柳氏那双毫不在乎的眼后,俄然就消了几分火气。
“可想清楚了?”
可宋锦茵并未告饶,反倒还叩首谢了恩。
老夫人顺着赵氏的话开口:“你这是来讨情了?”
她不能再坐视不睬。
雪玉在旁被吓得说不出话,唇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不断摇着头,眼睛瞪圆,里头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