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寻到证据,许是因着血缘,或许是......”
身侧有医女和丫环,像是在偷偷打量着这半遮半掩的一幕。
“何况世子如果真在乎锦茵丫头,又如何会一向不肯给她名分?提及来,本日这一怒,也不过是世子爷的性子,见不得旁人插手他的事罢了,真要说宠嬖,老夫人您也是晓得的,又能有几分。”
随便的抱拳施礼,端的倒是一副慵懒贵公子的模样。
铁锈之气裹挟着稠密的药味,确切不太好闻。
床榻上的人仿佛有些不适,咬着唇溢出闷哼,额上也一点点地浸出了汗珠。
傅嬷嬷从外头快步出去,一边让人清算着地上的碎渣,一边扶着人进了里屋。
见那手始终攥得很紧,指骨泛白凸起,他轻叹了口气,让人拿来了剪子。
床榻上的人还是没有复苏,只是那指尖仿佛用了很大的力。
裴晏舟下颌逐步紧绷,有甚么在他眸底对峙对抗,半晌,那片澎湃才停了下来。
傅嬷嬷替人散着发髻,安慰道:“实在老奴感觉,老夫人大可不必因着宋锦茵,和世子起抵触,待今后代子妃进府,自是有人去拿捏,到时候后宅的那些手腕,还怕清算不了一个小丫头?”
大师都晓得,世子这是要给府里的人一个警告,以往在府里头极罕用刑,不是世子顾忌着国公府,而是他底子就没将这点子人放在眼里。
“倒是没想到堂堂毕春堂,京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医馆,出诊竟然还要轰动到楼里店主,沈家公子部下,这般没有大夫坐镇?”
“她现在躺在本世子的床榻上,你说,她同我有没有干系?”
藐小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将裴晏舟从阴鸷中一点点地拉了出来。
“是,世子。”
裴晏舟像是披了一层罗刹皮郛,看着受刑的人奄奄一息,看着地上浸出血迹,他仍觉不敷。
裴晏舟身上还沾着入夜后的细雨和寒气,正想先去瞧一眼宋锦茵,却没想到,毕春堂来的大夫,是沈玉鹤。
弯下身子想谨慎挪开她的手,可刚一垂眼,便又瞧见了她小臂上被指甲划出的红痕。
无人劝止世子现在所为。
“老夫人,老夫人您可还好?”
若不是她这个主母手腕凌厉,当初老太爷的后院,又何止老三这一个庶出。
“我不想吃药......”
“松开,宋锦茵。”
他不该将人直接打死,该留着半口气,半死不活地把人吊在地牢才是。
老夫人眉心俄然皱了皱,随即又叹了口气:“罢了,他不提,我自是只当不晓得此事,何况眼下比起那些旧事,更应当考虑的还是眼下的事。”
一条条是非不一,在她白嫩光滑的手上格外刺目。
回到竹雅院时,里头温馨了很多。
裴晏舟掀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裴晏舟站至树影之下,看向国公爷后院的方向,唤来了玄二。
“草民天然不敢管世子的闲事,不过这女人瞧着......”
她看着利落回身的这个孙子,凉意一点点地从心口伸展开。
老夫人的心惊到了极致。
只是深夜的安好并未保持太久,一道道凄厉的声响在国公府里回荡,落到四周时固然已几不成闻,但到底还是让一些晓得此事的人毛骨悚然,惶惑不安。
屋子里刹时就冷了下来。
......
“倒也不是。”
“措置了那边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