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那次奄奄一息之际，她不会断交地断了她在我这的后路，还拒了王康久要去唤人一事，拿命在那边赌晏舟的低头。”
“气候寒凉，祖母放心养着身子，不必再往孙儿这处跑，待孙儿好些了，再去福禄院存候。”
裴晏舟将人送到门口，日头照出他更加不好的神采，连薄唇都透着些许白，尽显衰弱二字，唯有一双幽深的黑眸始终储藏着寒芒。
脆弱这一词，自国公夫人分开后便再未呈现在裴晏舟的身上。
裴晏舟的伤口确切有些重，睡前虽换了一次药，但还是有崩裂没管，便连带着发了热。
这让老夫人越看老二越不扎眼，特别是阿谁爱在背后嚼舌根的齐氏。
“老夫人您消消气。”
大房里这对父子，若无野心也就罢了，到时候往下退一个，还是能保裴府风景，但若都添了几分旁的心机，这路，怕是不知会走到那边。
裴家一脉向来不站队，只服从于帝王，国公爷前些年虽落了个色令智昏的名头，但为正三品中书令，领右相一职，手里的权势，也在近两年一点点地又握了些返来。
傅嬷嬷嘴角动了动，好久才回了这么一句。
现在虽还是被分了权，但左相之位空悬，帝王对他也还算看重。
拜他们所赐，她何尝能有挑选？
宋锦茵就在复苏和昏睡中几次沉湎，直到木门被人踢开，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好久，老夫人才冷着脸开口。
老夫人被扶着回了福禄院，一起上目光沉沉，神采乌青。
看不清情势，只觉得二房要飞黄腾达，扶摇直上，便想着将人踩在脚下。
“女人原是唤碧玉，那便有劳碧玉女人了。”
面前是低头站在一侧的宋锦茵，虚靠着床榻，外衫已经穿好，像是在等着他开口。
老夫人伸出的手被气得有些抖，还想开口，中间傅嬷嬷硬着头皮上前，在老夫人跟前福下身子。
老夫人轻叹了口气，不免又想起了宋锦茵。
中间的婢女端倪寂然，伸手细心扶着中间的女人。
“丢了一桩婚事也还不复苏，都是齐氏教出来的好女儿！”
“老夫人，您这一颗心都挂念着世子，可别忘了本身还得喝药呢，眼下时候也差未几了，不如老奴先扶您归去，让世子好好养伤？”
王管家赶出去时，宋锦茵跌坐在地上，还是靠着婢女的手才吃力起了身。
“若不是他们一个一个不顶用，我又何必把担子都放在晏舟身上，特别是二房，堂堂裴家嫡女，瞧见家里长辈竟怯懦如鼠，一点子气势全用在了逼迫旁人身上！”
老夫人站起家，扫了一圈里屋。
“你也晓得她十六了！三房慕笙不过刚及笄，辞吐学问哪样不比她强？若不是二房正逢升迁一事，就凭她在宋锦茵身上使的那些绊子，这般挑衅，你道晏舟会轻饶她？”
宋锦茵看着她分开，将脸埋进本身的被褥里蹭了蹭，虽有些担忧前头的人，但内心却安闲了很多。
主子身侧不消丫环，只能由玄一玄二顶上服侍，如果让锦茵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褪衣上榻，等主子醒来，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傅嬷嬷顿了顿，闻声宋锦茵的名字，不免又谨慎打量了一眼老夫人的神采。
“实在老夫人也不必过分操心，依主子看，我们裴府里头，就没有不聪明的主。”
好久，老夫人才阖眼深吸了口气。
老夫人自是心疼这个嫡孙，但更多的，还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