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她没再盯着宋锦茵开口,而是提及了旁人。
她觉得,老夫人那般说她,裴晏舟多少会替她辩驳一句,哪怕只是唤一声祖母打断她的话,也算是替她挡下了那样的看轻。
“你最好是真明白!”
“不过一点小伤,孙儿无碍。”
“你前次说的那些,我这老婆子听了就听了,今后不插手便是,但你也不能这般没端方,让一个婢子整日整夜地宿在你的榻上!”
本来倒是没甚么,裴晏舟已经替她出了头,她也没有再躲闪的需求,最多就是见一见老夫人的冷脸,可眼下,裴晏舟受了伤,还发了热。
担忧过了头,反倒让人沉着了下来。
宋锦茵醒得早,见中间的人一向没有动静,内心不免也染了几分焦心。
还好她也是,越来越复苏。
裴晏舟的声音另有些沙哑,只是这保护的话一出口,寒意便跟着散了出来。
只是这一睡到底是不太安稳。
只是刚伸手畴昔推了推,却发明中间的人浑身滚烫。
“你还敢替她出头?你看看你现在甚么模样,躺在床上一副病容,被你手底下那些人瞧见,你这主子只会是一个笑话!”
裴晏舟向来没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也还是同旁人一样,将她看得很轻。
见她身子抖得短长,中间的婢女俯下身子轻声扣问了一句。
“现在能坐一坐,没那么疼。”
本来那伤不是因着刺客,如此想来,阿谁荷包,应当也不会是出自旁人的手。
紧绷的面色下,冷硬和不耐毫不讳饰,让气了一通的老夫人顿时敛了声。
“如果将她的心养大了,今后你筹算如何罢手?养着她的贪,金屋藏娇?”
饶是上一刻他暴露了柔情之意,他对她,也始终活在复苏里。
老夫人脸上的怒意还未消逝,只是瞧着人醒来,她也顾不上再去怒斥宋锦茵。
“老夫人没走,哪能在这时候往上躺,我先在这坐一会儿。”
世子受伤的事传到了前头,老夫人一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王管家劝不住,只得让人出去唤人。
“世子发了热,快去叫大夫。”
若不起家,老夫人进屋瞧见他二人交颈而卧,怕是会气得更短长。
“祖母!”
只是她人虽没跟着出去,外头老夫人的数落里,却还是带着她的名字。
伸手指了指,婢女将她扶到里头的衣橱前,见她行得吃力,有些忧心道:“女人不若还是在外头待着?老夫人既是让傅嬷嬷送了东西过来,想必就算晓得女人在主屋,也不会多言。”
“奴婢本就是被唤来照看女人,女人不必伸谢,眼下老夫人该是不会出去,女人不如先回床榻上躺着,以免扯到伤口。”
“祖母。”
“可女人背面的伤......”
许是想起了那日裴晏舟的话,老夫人数落了几句倒也停了停,看了看他的神采,可随即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内心头的火又冒了出来。
老夫人打量了她一圈,将她的衰弱尽收眼底,目光收回时压下了心头的怒意,抬起步子往里头行去,“晏舟如何了?”
就着中间婢女的搀扶,宋锦茵吃力地跪了下来,疼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深吸了一口气,宋锦茵比以往更快地压下了心头的情感。
凌厉的眼被焦心和无法覆盖,再也顾不上里头的人,只焦灼地盯着脸上没多少赤色,但另有闲心泡茶的嫡孙。
“好,你不耐烦听,可就算我不拿一个丫环来讲事,那许家女人,许家女人老是有身份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