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守端方,遭了其他主子的惩罚,不过还好只是掐了掐脖子,没有旁的事。”
玄一眼中有些焦心,内心也生了些踌躇,但还未开口,便被裴晏舟叫退。
自会有人来看望和体贴,她那毫无代价的怜悯和疼惜,不需求摆出来。
全部院里,现在最急的,莫过于逗留在宋锦茵屋外的王管家。
宋锦茵没有同她客气,将帕子递回给她,行动间碎发落了一些贴在脸颊,划过唇瓣,衬得人多了几分娇软。
“奉告她......”
或许要小一点,但应当也会这般尽力仰着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看着她。
毫无牢骚的话,提起时没有一丝委曲和不甘,淡然到仿佛在说旁人的事。
“女人谨慎一些,奴婢先给女人敷一敷脖子上的青痕。”
沈玉鹤眉眼微挑,在同她隔了些间隔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就像孤零零的花,从没想过用娇弱去调换旁人的在乎,她要的向来都只是活着。
沈玉鹤解下大氅,一身铅白宽袖圆领长袍,腰系银色云绣腰带,玉冠束发,肤白如玉,眉眼难掩俊朗,大袖轻甩间尽是慵懒华贵,瞧见宋锦茵时勾了勾唇,就这么走了出去。
“不是。”
“短短几日便见了两面,你这条命,比我设想中要硬上很多。”
他招来侍从,细心叮嘱了几句。
脑中又是裴晏舟倒地的模样,她心口跳了跳,垂眸掩下思路,温馨地让碧玉擦拭着脸。
思路漂泊了近小半个时候,直到屋外又传来了些许动静,碧玉朝外头应了声。
想起刚才大夫提及的凶恶和此时宋锦茵那处的景象,他面色紧绷了一瞬,而后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碧玉不自发地愣了愣。
他眉头一皱,下认识朝中间的床榻看去,入目倒是空了一片,唯有最里头的两个木箱叠着,孤零零地摆在角落。
云淡风轻的话语让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了宋锦茵的脸,乃至连在外头守着的玄二,也忍不住抬起了头。
世子几次发热,身侧离不得人,他自是不敢去唤守着世子的大夫,但国公府里其他在本日当值的,却又不算是竹雅院的人。
“她呢?”
前次在裁缝铺,同现在也过了好些日子,如何也不该是短短几日,只是话音刚落,沈玉鹤便浅含笑了起来。
沈玉鹤愣了愣,当真深思了半晌点头,“算是吧。”
沈玉鹤俄然就想开初见她的那一次,娇娇小小地伸直成一团,脖子上的伤口正流着血,一点点地浸湿了她的衣衿,可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收回一声轻哼。
“多谢沈大夫夸奖,只是前次见面,也不算是短短几日吧。”
宋锦茵天然只当命硬是夸奖,说罢她还轻咳了咳,压住喉间的痒意。
唤来了大略也会看国公爷的神采,亦或留一手,决计落下甚么弊端,现在之策,也唯有先去外头请上一名。
府里头的大夫公开里都是各为其主。
床榻上的人眉眼弯弯,明显神采惨白一身伤痕,却还是笑得灵巧可儿。
“那就好。”
温热的帕子停在了下巴上,宋锦茵没重视碧玉的神采,冒死用劲擦了擦,只想弄洁净刚才那小厮留下的恶心触感。
回过神,看着她的脸红了一片,碧玉有些不忍。
碧玉抬眸看她,本来古井无波的黑眸微微明灭。
珠帘停下闲逛后,屋子里落针可闻,沉寂无声。
裴晏舟眼睑低垂,嗤笑一声,唇角泛出清冷的弧度:“她算甚么?放纵婢女探听主子的事,端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