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不像是在难过的模样,但神采也并不轻松。
水榭于园林中,宽广亭台邻水设座,供人赏景憩息,很成心境。
没承想这里头竟是多了这么一遭。
得要人赃并获才说得上话。
“我们先去寻三女人,那两个婆子能领下采买的活,想来也是三房里有点职位的奴婢。”
宋锦茵同三女人商讨的事情里头,满是环绕着二夫人和银钱一事,对那两个婆子的指指导点,她却只字未提,也仿佛并未受其影响。
只是她刚同碧玉一起踏进园林,还未走完石子路,就听一墙之隔的里头传来了两个婆子的声音。
发觉到她的打量,宋锦茵放快步子。
......
“没甚么,不过是有些担忧你。”
现在她已经能做一些轻松的活计,只是王管家此次返来的关照分歧以往。
裴慕笙正在挑簪子,她自是想不到,这里头出了这么一件事。
“为何?若真是二夫人在里头脱手脚,那钱差的怕不是一星半点。”
宋锦茵睁着圆溜溜的眼,眸光忽闪,俄然又弯着眸子笑了起来。
没有在乎那话里对她的讽刺,只把心神落到了看账上头。
回竹雅院的路上,碧玉的视野时不时就落在了宋锦茵的身上。
“何况这银子上的出入早就被抹平,就算送了畴昔,三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能看懂甚么?最多另有一个世子院里的宋锦茵,可那丫头除了服侍人,见过甚么世面?”
碧玉一时语塞,有些为三房抱不平。
另一个婆子声音听着年记要小一些,说出口的话也尽是不敬,“说句不好听的,这事就算闹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也不会为着庶出又没甚么职位的三房,去寻二夫人的费事,最多便是点上两句。”
“罢了,她离了你确切也没有去处,倒不如跟着你,也许还得一个宠妾的名。”
里头的人还在持续,只是像在提步分开,声音越来越小。
三老爷行商,身份虽不高,但每年交上去的钱倒是比大房和二房加起来都多。
“她可没烙下你的名字。”
裴晏舟小扣桌面,目色深沉了一瞬,转而又落回了手中的折子上。
碧玉听了一起,重新到尾拧着眉。
裴慕笙筹算以这处园林为宴会之所,水榭以外另有天井,厅内煎茶听曲,院外小桥流水,水榭长廊自有兴趣。
将宋锦茵的事事无大小地禀报上去便是她的职责之一,只是在她生了些至心后,这事俄然被宋锦茵点破,让她多少有些惭愧。
“姐姐担忧我的话,此次三女人的事,能不能先不奉告世子?”
“她没有挑选。”
“也许问她如何自荐床笫服侍主子,她还能同你说上几个时候,但看账,估计就是睁眼争光,甚么都不懂的主。”
“说的也是......罢了,不过就是换了些物件,那些贵的也不见得就能好到那里去......”
在她看来,三房行商赚来的钱,就该交出来,让有官职的人先用。
“但那丫环背面,但是有世子在撑腰,二夫人不过是塞了些要买的物件出去,让我们替了,原也不是甚么会轰动世子的事,可万一......”
宋锦茵实在有些忐忑,干脆便将心机放到了三房的宴会上,连刺绣的活也停了下来。
像是刚领了银钱,一个正数的欢畅,一个却略带担忧。
她往中间的女人看了一眼,见她秀眉轻蹙,似在深思,安慰的话便也卡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