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是想打国公府的脸,不过是娇纵胚子,想教唆许家和晏舟的干系,顺带借许幼宜的手撤除宋锦茵罢了。”
余光中裴晏舟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像是将近没了耐烦,他佯装不知,还侧头问了一句。
她不会不识好歹,但她也毫不会自作多情。
只是那丫环才刚想完,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扣住。
她看了一眼中间的傅嬷嬷,没多开口。
如许也好,那小丫头本就是被连累的那一个,实在不必再受这无妄之灾。
“回老夫人。”
傅嬷嬷替老夫人拿了个新添上的手炉,“眼下那头正在听戏,请的是老夫人您常日里爱听的梨园子,三夫人来人问了好几趟,您可要畴昔坐一坐?”
灵翘侧身施礼,眉头紧皱,“这丫环不晓得在哪听了旁人的扯谈,在编排世子院里的事,奴婢怕祸从口出,便经验了几句。”
“能给三皇子和世子煮茶,是奴婢的福分。”
三皇子心下了然。
老夫人不喜宋锦茵,这段光阴她瞧得清清楚楚,乃至方才若不是世子爷来得快,宋锦茵怕是又得吃一次大苦头。
她那长孙,打的可不就是这主张。
“老奴不敢多言,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而跪在地上的丫环嘟囔着,满脸不平,虽心有忐忑,却也不算过分惊骇。
她咬了咬唇,一点点地屈膝福身,声音保持着温婉,没有旁人瞧见朱紫时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机,开阔之下,将端方做到了极致。
饶是隔着丰富的裙衫,碧玉也还是感到了面前女人身上,被风吹出的凉意。
“你向来脾气好,怎得也上了火气?”
两人的步子慢了一些,三皇子虽猎奇打量着宋锦茵,却一向未开口提起与她有关之事。
思及此处,一向运营着朝堂社稷的三皇子神采伸展,没再折腾,至心实意地朝着地上的人抬了抬手。
......
宋锦茵跟着碧玉分开。
出来时虽有一刹时的凉意,但手里的暖炉和厚重的披风到底是驱了寒,只是刚行几步,就见灵翘在廊庑下叱骂一个丫环。
一向在陪着宋锦茵的碧玉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默不出声的主子,俯身将人扶了起来。
不肯去瞧裴晏舟深沉的眼,似俄然有了以往她不屑一顾的卑鄙,想要借着面前的统统,从这摊浑水中起家。
三皇子这一趟过来,该当同裴晏舟有关。
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只挑了些能听的。
“嗯,是该如此,这等口无遮拦的婢子,确切留不得。”
退下时,恰好碰上领着许将军来接人的王管家。
“嗯,许家女人如何了?晏舟但是又护下了锦茵丫头?”
老夫人听着三房那处的禀报,提着的默算是放平了一半。
眼下她对着宋锦茵发难,实在就是站在老夫人这头,最多便是受些惩罚,不见得就会真对她如何。
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来人,将这位女人扶起来,刚才她茶煮的技术甚好,本皇子吃得纵情,再赏!”
有私心的裴晏舟,才该是个让人放心的正凡人。
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
而自宋锦茵被免了惩罚后,浑水摸进竹雅院的小厮和丫环,也都偷摸回到了各自主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