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要去的,总要去陪一陪老三家,不然旁人真觉得要寻我国公府的错处,可挑好捏的动手。”
“老奴不敢。”
她看了一眼中间的傅嬷嬷,没多开口。
“奴婢多谢三皇子犒赏。”
出来时虽有一刹时的凉意,但手里的暖炉和厚重的披风到底是驱了寒,只是刚行几步,就见灵翘在廊庑下叱骂一个丫环。
“回老夫人。”
两人的步子慢了一些,三皇子虽猎奇打量着宋锦茵,却一向未开口提起与她有关之事。
瞧着王管家面上似松了口气,宋锦茵想,有了三皇子这话,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许家,想连累,暂也连累不到她身上去。
老夫人眼神腐败,不说话时,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压迫。
宋锦茵侧了侧身子,垂甲等着朱紫先行,却见许将军的朝靴停了停,有打量落下。
退下时,恰好碰上领着许将军来接人的王管家。
老夫人步子停了停。
几人在竹雅院打了个照面的事,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全部国公府。
“老夫人,刚才跟着去竹雅院的丫环返来了。”
灵翘侧身施礼,眉头紧皱,“这丫环不晓得在哪听了旁人的扯谈,在编排世子院里的事,奴婢怕祸从口出,便经验了几句。”
宋锦茵的心跟着这话落回了原处。
“是,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心下了然。
眼下她对着宋锦茵发难,实在就是站在老夫人这头,最多便是受些惩罚,不见得就会真对她如何。
“可不是,也是老太爷保佑,没变成大祸。”
只是宋锦茵明白,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同她与裴晏舟之间生出的鸿沟和裂缝,没有一点干系。
只是那丫环才刚想完,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扣住。
“前头刚才来人说,三皇子心善,免了宋锦茵的惩罚,这等皇子都开了口的事,自是轮不到奴婢们置喙,可这丫环倒好,转头便挑起了宋锦茵的错处,这如果传出去,落一个对皇子不敬的惩罚,怕是会......”
三皇子顿觉好笑,俄然就想起裴晏舟刚才提及叶家时的寒意。
饶是隔着丰富的裙衫,碧玉也还是感到了面前女人身上,被风吹出的凉意。
宋锦茵跟着碧玉分开。
一声“是”较着添了几分压抑的不满。
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赏,目光纷繁落了过来,有些鲜少来竹雅院的,都恋慕起地上那道孱羸身影。
“你向来脾气好,怎得也上了火气?”
“老奴不敢多言,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可若他故作不知不顺裴晏舟的心机,也不晓得会不会惹得一贯冷僻的人神采丢脸。
这是要借他的口,免了阿谁小丫头的惩罚,做给其别人看。
她不会不识好歹,但她也毫不会自作多情。
仿佛没人记得,在这话之前,宋锦茵已经在这寒凉的天里,受了如何的惩罚。
见裴晏舟紧抿的唇松了松,三皇子眉梢轻挑,点头发笑。
如许也好,那小丫头本就是被连累的那一个,实在不必再受这无妄之灾。
站稳身子,宋锦茵忍着后腰旧伤处的不适施礼,膝盖有些发软,另有针扎般的疼痛。
前面的两人看着她,一个目色沉沉暗淡不明,一个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外头日头亮堂,老夫人被扶着踏出屋子。
“连你也感觉,我若再借机罚她,有些不近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