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奴婢多谢三皇子犒赏。”
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只挑了些能听的。
而自宋锦茵被免了惩罚后,浑水摸进竹雅院的小厮和丫环,也都偷摸回到了各自主子的院子。
两人的步子慢了一些,三皇子虽猎奇打量着宋锦茵,却一向未开口提起与她有关之事。
退下时,恰好碰上领着许将军来接人的王管家。
一声“是”较着添了几分压抑的不满。
这是要借他的口,免了阿谁小丫头的惩罚,做给其别人看。
“晏舟刚才说的书画,但是那几位名家所作?”
“回老夫人。”
“来人,将这位女人扶起来,刚才她茶煮的技术甚好,本皇子吃得纵情,再赏!”
“你向来脾气好,怎得也上了火气?”
一向在陪着宋锦茵的碧玉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默不出声的主子,俯身将人扶了起来。
她晓得,只要面前这位可贵一见的皇子多在此处站上一站,欲拉她下水的人就会多些衡量,这事便不会等闲再扯到她身上。
站稳身子,宋锦茵忍着后腰旧伤处的不适施礼,膝盖有些发软,另有针扎般的疼痛。
三皇子心下了然。
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
灵翘侧身施礼,眉头紧皱,“这丫环不晓得在哪听了旁人的扯谈,在编排世子院里的事,奴婢怕祸从口出,便经验了几句。”
瞧着王管家面上似松了口气,宋锦茵想,有了三皇子这话,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许家,想连累,暂也连累不到她身上去。
她咬了咬唇,一点点地屈膝福身,声音保持着温婉,没有旁人瞧见朱紫时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机,开阔之下,将端方做到了极致。
思及此处,一向运营着朝堂社稷的三皇子神采伸展,没再折腾,至心实意地朝着地上的人抬了抬手。
不肯去瞧裴晏舟深沉的眼,似俄然有了以往她不屑一顾的卑鄙,想要借着面前的统统,从这摊浑水中起家。
她那长孙,打的可不就是这主张。
许将军并未过量逗留,也一向未传出要打杀丫环的动静,让本来听着叶晚秋的话起了些心机的几宝贵女,也逐步熄了探听。
一旁的傅嬷嬷瞧见人被拖了下去,晓得刚才问起老夫人关于宋锦茵的措置,大略是不会再有回应了。
老夫人摇了点头,“不过一个婢女,都能让她如此死盯着不放,幸亏之前的婚事没说成,如果等定下婚事再瞧清那丫头的暴虐心机,怕是全部国公府都能被她脱层皮。”
外头日头亮堂,老夫人被扶着踏出屋子。
“前头刚才来人说,三皇子心善,免了宋锦茵的惩罚,这等皇子都开了口的事,自是轮不到奴婢们置喙,可这丫环倒好,转头便挑起了宋锦茵的错处,这如果传出去,落一个对皇子不敬的惩罚,怕是会......”
何况不过就是一个小丫环,趁着裴晏舟在乎时顺手帮一帮,既不吃力又拉拢了人,实在是件划算的事。
“这倒是未曾,那丫环说是瞧见世子发了好大的火,宋锦茵刚好的身子,怕是又得吃上些亏,至于许家女人,府医说并无大碍,想来这一出,那人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打我们国公府的脸。”
许将军迈着大步气度轩昂,身姿矗立,非常壮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