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位女人扶起来,刚才她茶煮的技术甚好,本皇子吃得纵情,再赏!”
“是,三皇子殿下。”
“老奴不敢多言,只是世子已然把肝火同那点果脯之事一同发到了宋锦茵的身上,老夫人如果再插手,怕是有些......”
而自宋锦茵被免了惩罚后,浑水摸进竹雅院的小厮和丫环,也都偷摸回到了各自主子的院子。
出来时虽有一刹时的凉意,但手里的暖炉和厚重的披风到底是驱了寒,只是刚行几步,就见灵翘在廊庑下叱骂一个丫环。
老夫人步子停了停。
这一刻她被冷风吹得神思腐败。
只是那丫环才刚想完,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扣住。
眼下她对着宋锦茵发难,实在就是站在老夫人这头,最多便是受些惩罚,不见得就会真对她如何。
“你这端方倒是行得不错,不愧是晏舟身侧的婢女,起来吧,你技术好,赏也是应得的。”
思及此处,一向运营着朝堂社稷的三皇子神采伸展,没再折腾,至心实意地朝着地上的人抬了抬手。
仿佛回到了曾经没有权势拘束的日子,一群人在老先生面前写策问时,尽是纯粹。
疏离与感激向来不是能绑在一处的东西,相互抵消不了任何。
“能给三皇子和世子煮茶,是奴婢的福分。”
三皇子心下了然。
“可不是,也是老太爷保佑,没变成大祸。”
老夫人不喜宋锦茵,这段光阴她瞧得清清楚楚,乃至方才若不是世子爷来得快,宋锦茵怕是又得吃一次大苦头。
一声“是”较着添了几分压抑的不满。
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
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想来前些日子他在朝堂上对叶家的打压,也很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饶是隔着丰富的裙衫,碧玉也还是感到了面前女人身上,被风吹出的凉意。
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只挑了些能听的。
瞧着王管家面上似松了口气,宋锦茵想,有了三皇子这话,不管是老夫人还是许家,想连累,暂也连累不到她身上去。
前面的两人看着她,一个目色沉沉暗淡不明,一个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编排了些何事?”
“连你也感觉,我若再借机罚她,有些不近情面了?”
老夫人看着地上仍不知改过的人,神采沉了下来,“丫环就该有丫环的端方,打二十个板子发卖了,让府里头的人好都雅着。”
她看了一眼中间的傅嬷嬷,没多开口。
“依你看?”
瞧不到国公府的热烈,那就要捧好了国公府的脸面。
可若他故作不知不顺裴晏舟的心机,也不晓得会不会惹得一贯冷僻的人神采丢脸。
“这倒是未曾,那丫环说是瞧见世子发了好大的火,宋锦茵刚好的身子,怕是又得吃上些亏,至于许家女人,府医说并无大碍,想来这一出,那人只是想闹出点动静,打我们国公府的脸。”
......
“晏舟刚才说的书画,但是那几位名家所作?”
许将军并未过量逗留,也一向未传出要打杀丫环的动静,让本来听着叶晚秋的话起了些心机的几宝贵女,也逐步熄了探听。
有私心的裴晏舟,才该是个让人放心的正凡人。
老夫人摇了点头,“不过一个婢女,都能让她如此死盯着不放,幸亏之前的婚事没说成,如果等定下婚事再瞧清那丫头的暴虐心机,怕是全部国公府都能被她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