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斜睨着沉香手心中的白纸,狭长的丹凤眼暴露一丝嫌弃,感觉这东西碍了她的眼睛一样。段嬷嬷伸手拿过来,对着沉香挥手道:“你先出去。”
陈氏对着菱花镜看着奶娘段嬷嬷给她盘好的发髻,对劲地说道:“还是奶娘的手工致。”陈氏白净的柔荑缓缓拂上头上的青丝,只见菱花镜里映出一个柳眉桃腮,虽将近四十仍然风味犹存的女人。
温老夫人坐在上座,两边坐着温滁和林之卿,温时凌与温时锦坐在林之卿的下首,温时钰年纪小,由常姨娘带着,坐在温滁的下首。
传说中身材赤红如火,口能喷焰,体外分泌剧毒,游走之处寸草不生,表附鳞片刀枪不入的毒蛇,被江湖人士传得神乎其神,说其蛇胆食之百毒不侵,更能保容颜不老,但真正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温老夫人表示在坐各位动筷,特地先容了桌上的那道清蒸鲤鱼,道:“这泾州水乡,别的没有,鱼倒是很多,林大人不凡尝尝。”林之卿拿起筷子,利落地夹了一筷子鱼放进嘴里细细尝着,未几时脸上暴露一个承认的神情,道:“要说鲜鱼,这泾州水乡确比都城好。”
一只乌黑的信鸽从碧蓝空中爬升而下,从一间院子里的窗户钻出来,落在了金丝楠木桌上。大丫环沉香立即拿玉米粒喂了鸽子,竹筒里抽出一张小卷纸,恭恭敬敬地承上道:“夫人,有信。”
都城,温宅。
段嬷嬷这才展开了信,轻声念叨:“圣上巡查泾州,似对时锦成心,此事事关时姝出息,还望儿媳妥当处之。”
陈氏拿过段嬷嬷手中的信纸,对着段嬷嬷道:“快去备轿,我要回一趟尚书府!”
陈氏轻哼了一口气,“是不是阿谁老妖婆的信?”陈氏又拿起打扮台上的一枝鎏金珍珠发簪对着窗户敞亮的阳光,细细地打量着,温不经心肠说道:“她一心想回都城想疯了,既然使计想借那山贼之手玷辱温时锦的身子,好寻个由头回都城来。没想到倒打一瓢。”
现在的温氏适龄的女子,一个是温时姝,另一个就是温时锦,温氏家属不大,温浦官位不高,届时看在温老太爷的面子上留牌子的最多只要一个名额。陈氏咬牙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让父亲在户部办理,迟迟不将二爷招回京中为官,还是被二爷家的女儿捷足先登了。”
温老夫民气中暗喜,她从温时凌的嘴里得知寻觅火炼蛇胆的机遇迷茫,正想找机遇劝服温滁让她带沈氏回都城寻觅名医,毕竟盛京能人志士层出不穷,她也趁此机遇回都城为温时姝运营。固然她心中不喜陈氏,可对温时姝是从心肝里疼着。
温老夫人的目光闪过一丝亮光,仓猝道:“实不相瞒,二房媳妇身染沉痾,必要一味火炼蛇胆方可保命,老身已经写信给大房,命人在都城寻觅名医和火炼蛇胆,想着带她回都城医治。”
温时锦眉头一皱,她猜不透温老夫人这么做的企图,但她晓得绝对不能让母亲就这么回都城去,就算都城驰名医,托人找获得太病院太医又如何,温老夫人会这么美意?
“火炼蛇胆?”听到温老夫人的话,林之卿脸上有一丝震惊。
没想到她嫁入温府前些年,被这个强势的婆婆管得死死的,不但要受温老夫人的气,还被她逼着给温浦筹措纳妾,陈氏忍无可忍找个机遇将温老夫人打发到了泾州养病,害得温老夫人八年没法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