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神采阴沉地接过酒盏,抬头一饮而下,拿着空酒杯咬牙道:“这杯酒,联敬的是你北越智囊!”
短短几句话,你来我往,暗涌不竭,并未让步分毫。两人各执一笔于和谈上草草落字。落笔后,北越王俄然点头感慨道:“放眼大昭,自她以后,只要将领,再无帅才!”
与此同时,身在观星台的大昭国师身披道袍神采凝重,昂首看了一眼万里晴空低头掐指一算,俄然捂胸喷出一口鲜血,紧随厥后的小童赶紧前去搀扶,国师叮咛道:“快去护国寺奉告圣上,封后作罢!”话毕,国师昏迷在地,不醒人事。
所喝之酒并非敬面前之人。勇猛善战的元熙帝想表达的,不过是他萧成烈并未输给呼延朔,而是输给了呼延朔背后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智囊。
帝辇直往护国寺而去,文武百官身穿朝服严明以待,众方丈高僧身披红色法衣,于高垒的驻台下翘首以望,帝后达到后,驻台两侧火把倏然熊熊燃起,世人膜拜,钦天监一甩拂尘露齿一笑,道:“天意如此,大吉也!”
而北岸来的小舟,却载一划桨莽夫,一张四方矮桌,上面简朴摆着一壶烈酒,两只青瓷酒盏,一碟牛肉,一碟炒花生。北越帝王呼延朔端坐于矮桌左边,一条腿随便屈起,一手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一纸拟好的寝兵和谈,被随便压在酒壶之下。
帝辇畴昔以后,临街一座酒楼雅间的临窗处,一名男人一身新月长袍,手持玉骨扇背手而立盯着远去的帝辇,嘴角微微上扬,点头轻视一笑:“萧成烈看上的女人不过如此!”
次年开春元熙帝班师回朝,中原结束近十年的烽火纷争。同年六月初六,乃国师择选黄道谷旦,元熙帝公布圣旨,册封温贤妃为大昭皇后,并大赦天下。
温时姝身着织金彩凤曵地长袍,梳一头盘桓髻,正中插九尾凤钗,双鬓贴着艳红珊瑚梅花头钗,好似那一抹诱人朱唇,眼波流转,柳叶眉不点而翠,肤若凝脂。纤纤柔荑与元熙帝联袂而握,帝辇行过之处,大昭子民跪了一起,高呼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世人跪地高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同惊雷骤响。
平话老翁趴一声一把翻开描字纸扇,接着道:“这避云坡啊,顾名思义,饶你是九重天孙悟空筋斗云也飞不过!李白有诗云: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我看想过这避云坡,才叫难于上彼苍!”
一是当朝太后,二是先帝仅活于世的遗妃封太妃,三是当今圣上九皇叔,被囚于天祁山的先帝胞弟定王萧夌端。
江心一晤,虎兕相逢,撼动天下。
平话老翁当即往桌面上相对摆两只斗彩大碗,纸扇往中间一指:“当时圣上率军过避云坡,西梁王在此设下埋伏,一进避云坡,那绝壁峭壁顶上,盘石滚滚而下,砸伤我大昭兵士过半,入口之处,用大石封死,前行之处,有西梁狼虎之军,想将我大昭军队来个瓮中捉鳖!”,正讲到严峻之处,语气也不由得一声比一声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