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她多想,温热的唇已覆上了她的唇,谨慎翼翼的,仿佛碰碎了绝世的珍品,但又是不舍的,仿佛如胡蝶的薄翼,一展,便要振翅高飞。
周池羽欣喜,她想撤后,看看苏沐雪的脸,可她的手却紧箍着本身的脸,只是唇边含混的说道,“我应你”。
一时提及皆是天子顾怀旧情之事,连天子曾抱着苏氏之女去净室的事,也说是天子自幼与苏沐雪交谊深厚,怜其心忧家人而沉痾卧榻,而衣不解带的顾问。
“苏女人想是忘了本身的身份,竟还自称臣”,颍雪冷眼嘲道,“朕说过,不想在宫中见到颍昭仪”,周池羽冷冷说道,不顾颍雪一下惨白的神采,把苏沐雪牵到她身边坐下,朗声说道,“苏家受奸言所惑,已受惩戒。苏沐雪为官时,乃先皇御赐左思谏,更与朕是情同手足,亲如姐妹,理应共度除夕”,
“你应我可好?沐雪,我舍不得你”,周池羽垂眸,睫毛上有水珠,遇冷结冰挂着,握着苏沐雪的手很紧、很冷,
“你看看这官舍,物件陈腐,也不知睡的惯不?”,周池羽皱着眉,两手负在身后,嫌弃地看着,
没过两日,石中玉、于连、翰林院的林怀等人已奉旨入宫,“朕意重封苏沐雪为左思谏”,周池羽说道,众臣皆是一惊,周池羽侧头看于连,见他两手合拢,躬身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必了,步行便可”,苏沐雪回绝道,周池羽赐给她的步辇是越制而为,金镀银装,钉棕顶,周池羽备给她的金饰、宫装,华贵不凡,都非是叛臣之女所能用的,故她在宴上素服淡妆,沉默不语。
“咏雪”,周池羽答道,先帝妃嫔皆皆自书香家世,一时皆是蹙眉沉吟,定如果拔的头筹,却未曾见苏沐雪两颊微红,挪了挪位置。
周池羽微讶,又有些怒意,苏沐雪,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何时变成这般,她深深看进苏沐雪的眼底,平寂无波,她挥了挥袖,背在身后,沉声道,“既然你应我的邀约,我回赠你一个要求”,
啪,周池羽拍案,眼锋如利剑,“于连!你好大的胆量!宫中动静你是如何得来?该不会朕的皇宫里,也有你的眼线?!”,
她不说,周池羽却内心清楚,她握过苏沐雪的手,神情竭诚,“你是先帝封的左思谏,就算朝代更替,你还是大周的左思谏,留在我身边帮手可好?”,
苏家曾救驾先帝有功,后因谋逆而逐出都城,而当今皇上既往不咎,命苏家之女为左思谏,倒是叫人感觉皇上非薄情寡信的人,气度亦令人敬佩。
先贤太妃点点头,扫了眼颍雪,淡然道,“既颍昭仪身材有恙,陈嬷嬷便送她回殿罢”,“陛下”,颍雪泪眼连连的望向她,却见她充耳不闻,只与苏沐雪低声扳谈。
周池羽连连看了苏沐雪好几眼,见她低头不语,只得点了先慧妃的诗,赏了玉快意,“素闻苏家令媛柳絮才高,才调横溢,本日本宫只是幸运了”,先慧妃笑道,
红烛摇摆,窗外的大雪簌簌的落着,苏沐雪靠在榻上,皱着眉喝完了药,周池羽给她嘴里塞了块桃干,握着她的手,直看的苏沐雪双腮染霞,明艳夺目。可周池羽却起家要走,“池羽”,苏沐雪拉着她的衣角,抬眼看她,脸上染了薄红,光艳不成方物,
她承诺周池羽赴宴,可她却不肯以那样的姿势呈现在后宫妃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