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脸上笑意渐褪,望着朝儿的脸,垂下了眼,复抬起,淡淡道,“你皇祖母有句话,帝位,非论嫡庶,贤者居之,朝儿......”,
夏菱见周池羽脸上冷然,忙的跪下说,“奴婢不敢要!奴婢是公主的人,拿贵妃娘娘的赏,分歧适”,
天子眉间伸展,眼带宠溺地笑道,“女儿家心机最是难猜,朝儿要难倒朕了”,周池羽害臊的侧过身去,细声细气地说道,“朝儿给父皇请过安,这便归去了”,
恍忽间,想起八岁时假山里的两人,那赤条条的身材,白花花一片,只觉恶心至极,
“父皇,朝儿前些日子看陈庸传,其功劳批驳各一,想去翰林院取些前史来读,可好?”,周池羽走到天子身前,手指似有似无的划过案上的奏折,不经意地问道,
一如平常的萧索,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走到内里,宫女才迎了上来,见到是周池羽,恭敬地施礼,没有多说甚么。
未几时,夏菱返来复命说,“公主,皇上都饮了,直道公主孝敬,脸上欢乐的很”,周池羽嘴角微弯道,“归去罢”,
周池羽瞻仰着夜空里的皓月,披发着轻柔的银辉,铺了一地的月光,心中欣然,
天子抚掌笑道,“朝儿自幼跟在太后身边,才情学问应得你皇祖母十之五六,仁儿、越儿但是望尘莫及了”,
“公主,彻夜皇上歇在永凝宫了”,夏菱说道,周池羽嘴角微翘,不在乎地说道,“晓得了,你把那碗雪梨银耳汤给父皇送去,便说是本宫听的父皇本日咳嗽,特地亲手做的”,
周池羽灵巧的坐在他身边,问道,“父皇为何心有忧愁?”,天子转动手里的念珠,周池羽眼角扫过奏折,道,“寺人刘文?中饱私囊?”,
天子沉吟,倒是她说言,皆是在理,不过到底念在李承前忠心奉养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以是不免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