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姑见溪朱紫盯着荷包,眉头微皱,不由有些慌乱,得亏她心机矫捷,眸子子一转,理直气壮的说道,“朱紫可让你绣荷包了?你用着月室殿的上好的布料、针线,却不知是给哪个相好的绣的?这荷包缎子,但是上好的料子,不知你从何偷来的?”。
“溪朱紫,都是此人惹事,竟敢在宫里打人,好生没教养,就不该在人前服侍”,林姑姑抚了抚发髻,委曲的说道,始终瞧不上浣衣局来的人。
“老刁奴,清楚是你剪烂奴婢绣给朱紫的荷包,竟强词夺理!”,夏纱握紧了手里的荷包,脱口斥道,摊开手,暴露上好缎子绣的荷包,丑恶的疤痕,扯得支离破裂。
“是”,夏纱退到中间,生硬的站在案旁,两手握紧袖口,低眉扎眼。
“皇上驾到...”,门别传来寺人尖细的声音,夏纱一惊,今后退了步,躬身要退下,青溪死拽着她的手,嘴唇发青,嗓音金饰,冷冷说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死?!”,
夏纱一听,忙的提着裙子赶去,走到半路,就听到宫女私语,让她脚步一顿,本来彻夜,皇上要歇在月室殿。
除了识大抵的宫女留下奉侍用膳外,其他宫女都往外退去,夏纱起家跟着,“夏纱”,有人叫她的名字,夏纱后背一挺,低头应道,“你留下”,是青溪的声音,平寂无波,惹得林姑姑惊奇的望向她。
“快点,把这些东西送到厨房去”,一大箩蔬菜递到夏纱手里,宫女瞧她嘴唇发白,神采丢脸,额间尽是虚汗,抱着蔬菜颤悠悠的,身形欲坠的模样,又接了返来道,“去帮着摘菜罢”,“感谢姐姐”,夏纱裂了裂嘴,笑的惨淡,那人不忍的看她眼,叹了口气。
臀上的疼痛火辣辣的,因着浮想连翩的惊骇,让后背冒出的虚汗,沾湿夏纱的衣裳,她狼狈的挣了下,短促说道,“朱紫,皇上来了...”,
外头的人怕出事,入殿来禀,林姑姑不快的说道,“昏便昏了,接着打”,如果二十板打下去,娇缺点的能够命就没了,青溪揉揉额头,道,“罢了,送她归去”,林姑姑想开口,又知主子向来心软,跟那些一旦飞上枝头就飞扬放肆的人分歧,这回已经算是最重的惩戒了,遂作罢。
夏纱咬唇,深深的牙印,眼神里痛苦,无声的望着青溪,反握着她的手,死死捏在手里,“你这奴婢,不懂端方!”,景弘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纱一惊,仓猝放手,跪倒在地,道,“请皇上恕罪!”。
“你们胆量不小,在殿内打斗!传出去不怕丢人么?那些人总笑本朱紫是出身卑贱的宫女,没有教养,你们还要雪上加霜吗”,青溪淡淡的说道,白净的面庞,看不出喜怒,低垂着眼,不看两人。
“溪儿”,“臣妾给皇上存候”,青溪轻柔跪倒在地,皇上扶住她,“不必多礼,陪朕坐着”。
青溪不喜喧闹,不请伶人、杂耍,她性子软弱,和顺纯真,看上去很好摆布,得圣上宠嬖,是一颗放在后宫的好棋子,无怪乎薛贵妃成心拉拢,指不定一支金步摇就换来断念塌地的棋子呢?
“都出去罢”,景弘帝摆手,笑着把青溪搂在怀里,嘴唇吻上她的脖颈,夏纱愣着站在门外,两手冰冷,生硬的把房门渐渐关上,青溪仰着头,任由景弘帝埋在她脖间,转过脸来,笑意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