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安德海振振有词地答道:“大婚典礼,已经在筹办了。平常人家办丧事,百口大小都得制一两件新衣服,何况是皇上大喜的日子?”
这一说,丁宝桢明白了,他们是怕安德海在供词中,不免泄漏宫禁奥妙,不宜为外人所闻。便点点头说道:“既如此,我转头再跟各位奉商。”
丁宝桢当然明白,却不便理他,只问道:“你既是寺人,如何不在宫里当差,出京来干甚么?”
连人带箱子一起到了签押房,翻开箱子一看,内里是崭新的一件龙袍和一挂翡翠朝珠。
“丁大人!”安德海双手一摊,作出无可何如之状。
“丁大人明见,”安德海紧接着他的话答道,“宫里这么多人,为甚么不派别人,单单挑上咱家?这有个说法儿,上头有上头的意义,不是每天在跟前的人,就说了也不明白。”(未完待续。)
“你老请想,如果不是上头的意义,咱家出得了京吗?就算溜出都城,顺天府衙门,直隶总督衙门,他们肯放咱家畴昔吗?”
“凭咱家口说?嘿,丁大人,咱家算得了甚么?不都是上头的意义吗?”安德海振振有词地说。
“是,是!该当躲避,请宫保密审吧!”
安德海念着那两面旌旗上的字作答:“奉旨钦差,采办龙袍。”
“采办龙袍?”丁宝桢细心问道,“是两宫太后的龙袍,还是皇上的龙袍?”
这就该提审了。
“本年多大年龄?”
“你有啥子好说的?固然说嘛!”丁宝桢又补了一句:“总要说得像人话才行。”
等丁宝桢传令提审,参将亲身带人防备,从辕门到二堂西面的花厅,密布亲兵,断绝交通,然后把安德海“请”了出来。
丁宝桢叮咛把案牍请了来,申明颠末,聘请陪审,有个案牍看了看他的同事说道:“大人,我们还是躲避的好!”
“叫他出去!”由听差打起帘子,安德海微微低头,进屋一站,既不存候,也不开口,傲然兀立。
“说实话!”丁宝桢问道,“你是如何擅自出京的?”
“安德海提到!”在丁宝桢面前,参将又另有一种态度,翻开帘子,如许大声禀报。
“是的。咱家就是安德海。”
“既奉懿旨,必有明发上谕,如何本官不晓得?”
一听这话,丁宝桢勃然大怒,但他还未曾发作。“混帐!”瞪着眼大喝,“你再不说实话,吊起来打!”
他很沉着,也很傲慢,微微带着嘲笑,大有“擒虎轻易纵虎难”,要看丁宝桢如何结束的意味。
安德海的神采一下子变了:“又不是兵部派咱家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