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奕譞,再四推让,叩首恳请,当经曲加嘉奖,并谕俟天子亲政,再降懿旨,始临时受命。此中勉强,尔诸臣岂能尽知耶?
刚去了恭亲王,谁知又冒出来个盛昱,竟敢又拿祖训压她,慈禧太后不由勃然大怒,喊道:“莲英,传我口谕,盛昱大逆不道,当即处斩!”
每于朝廷抖擞求治之意,谬执成见,不肯气力推行,屡言者论列,或目为壅蔽,或劾其颓废,或谓簠簋不饬,或谓昧于知人。
“主子,主子想这……。”李莲英踌躇了一下,说道。
盛昱更是始料未及,同时亦悔怨万分。
主子愚笨之见,恭折沥陈,不堪颤栗待命之至!
动静传来,盛昱可傻眼了,本想替恭亲王说几句话,谁知又弄出个醇亲王来。
醇亲王乃是光绪天子的生身父亲,如许一来。他岂不成了“太上军机大臣”?万一天子亲政后他再成了“太上皇”,那我盛昱的罪恶可就大了!
同一天,又颁布上谕:“礼亲王世铎著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无庸学习御前大臣,并无庸带领豹尾枪。户部尚书额勒和布、阎敬铭、刑部尚书张之万均着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工部侍郎孙毓汶着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
孙毓汶更是个拍马溜须之徒,只要个阎敬铭是因长于理财遭到慈禧太后赏识而入值军机。如此变动,岂不是“易中枢以驽产,代芦服以柴胡”?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太后想想也有事理,因而又下了道谕旨:
“莲英,快去传旨:军机处遇告急要件,着即会同醇亲王商办。”
回到家中,盛昱径直奔书房,放开纸笔。构思久久,方落笔写道:
“据盛昱奏称仁宗睿天子(即嘉庆帝)圣训,有诸王向无在军机行走等因。圣谟深远,允宜永遵。惟自垂帘以来,揆度时势,不能不消亲藩,进参机务。此不得已之深衷,当为在廷诸臣所共谅。
唯是以礼亲王与恭亲王相较,以张之万与李鸿藻较,则弗如远甚。主子前劾章请严责成,而不敢轻言罢斥,实此之故。
恭亲王才力聪明,举朝无出其右,只以感染风俗,不能自振。李鸿藻昧于知人,勒于料事,唯其愚忠不无可取。国步阽危,人才可贵。若廷臣中另有胜于该二臣者,主子断不敢妄行渎奏。
“那么您看礼王爷呢?他为人挺诚恳的,该当不会给您老惹出甚么费事来。燃? 文小说 ?? ???. r?a?n??e?n`另有阿谁孙毓汶,主子看也挺合适的。”
至军机处政事,委任枢臣,不准推委,企图卸肩,以专责成。经此次剀切晓谕,在廷诸臣,自当仰体上意,毋很多渎。盛昱等所奏,应无庸议。
可否请旨饬令恭亲王与李鸿藻仍在军机上行走,责令戴罪图功,洗心涤虑,将畴前错误,当真悔过。如再不能抖擞,即当立予诛戮,不止罢斥,如此则责成既专,或可收使过之效,于大局不为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