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哀家这么操心,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争一口气吗?要说到危难的时候,没有哀家拿大主张,真还不成,现在中法和约订成了,基隆的法国兵也撤退了。
“话虽如此,哀家也不过再苦个两三年。”慈禧太后又说。
这番表示,使得慈禧太后深为对劲,但是大要却有遗憾之色:“唉!”她叹口气,“你起来!哀家也晓得你们还饶不过我。”
“我传闻张制军已经先有信来了,他以为我中华幅员广宽,水兵不办则已,一办就要办四支:北洋、南洋、闽洋、粤洋。每支设统领一员,或者名为提督,由总理衙门统辖四支。光是这一层,就见得张制军还没有摸着门道。这四支水兵,即便设立了起来,也不能归总理衙门统辖。”
这话早就有人提过了,说慈禧太后想修万寿山下,昆明湖畔的清漪园。
立山又是笑笑,“这我就不敢瞎猜了。”他说,“再论经费,一条铁甲兵轮两三百万银子,熙大爷,你想想,四支水兵该要多少?”
以是,不待阎敬铭话毕,神采就很丢脸了。
这番侃侃而谈,听在醇亲王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他的脾气偶然很和易,偶然很褊急,总而言之,内心想说甚么,都摆在脸上。
孙毓汶在如许的场合,老是耳听别人,眼看醇亲王,见此风景,一马抢先替醇王抵挡,“丹翁讲错了!”
醇亲王一向不置可否,而心中已有成算,以是这时候不等她再往下说,从速接口答奏:“臣等早就筹算过了。只等经费稍稍充盈,把三海好好修一修,作为天子保养太后天年之处。”
说铁甲船每艘要两三百万银子,未免过火其词,向德国定造,即将驶来中华的“定远”、“镇远”两舰,每艘造价不过一百六十万两银子。
“太后这么说,臣等置身无地。”诚恳的醇亲王,真觉得慈禧太后在发牢骚,以是惶恐得很。
‘以今视昔,时世更加艰巨,何况还要大兴水兵。从古以来,帝皇大丧天下元气的,不过三事:好大喜功、大治武备;巡观游幸、大兴土木;佞神信佛、祠祷之事。
“既然如此,又何必专设衙门。”
别的第三艘钢面快艇“济远”,造价更低。但话虽如此,四洋并举,也得千万以外,一时那边去筹这笔巨款。
“不是这话。垂帘到底不算甚么合法的体例,哀家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为本身筹算筹算。不能落个名声,说到了该天子亲政的年纪,还把持不放。
至于时世艰巨,统统从俭,当然亦在慈圣明见当中,谈不到甚么大兴土木。”
“但愿如此。”阎敬铭慢条斯理地说,“大兴水兵,户部竭力以赴,大兴土木,不知款从何出?”
“亲政也快了。哀家总得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管理得好好儿的交给天子,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天下百姓。”
“太后圣明!面前和局虽定,海防不成败坏,正要上赖太后圣德,实在清算。亲政之说,臣不敢奉诏。”说完,醇亲王取下宝石顶、三目炫翎的草帽,放在砖地上,重重地碰了个响头。
“我也是听来的动静,不知真假,上头的意义,正就是对付现成的局面。”
中国跟日本为朝鲜闹得失和,现在有李鸿章跟伊藤博文讲授开了,一时也可保得无事。今后大师同心合力,把水兵好好办起来,天然能够不至于再让洋人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