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还是一两银子,分文不短,岂不是于民无损,于国无益?”
“万事莫如筹饷急!现在创办水兵,那怕就先办北洋一支,也得一笔巨款。今后分年连续增加,经费愈支愈多,这理财方面,如果没有一个长治久安之策,但是件不得了事!”
“你说,‘开源之道,当效西法,开煤铁、创铁路、兴商政。矿铁固多美富,铁路实有远利;但招商集股,官又无可助资;若以轻息借洋款为之,虽各国所恒有,为群情所骇诧。若非圣明主持于上,谁敢破众议以冒不韪?’
这一问,在李鸿章“正中下怀”,他想了一下,缓缓答道:“王爷总还记得原折上有印钞票一议。西洋各国,钞票不但通行本国,他国亦有兑换行市,我们大清国又何尝不成印?
“啊!这个别例好!”醇亲王大为镇静,“现在借洋债很费周章,又要包管,又要付利钱,倘或发一千万两的钞票,兑进一千万现银子,就是白白借到了一笔巨数,那太妙了。”
这多出来的一个钱,等因而跟百姓借的,钞票就象借券一样,不过不必付利钱。而百姓呢,拿这张钞票又能够完粮征税,又能够买柴买米。
醇亲王听得满心欢乐,决定好好来谈一谈这一套理财奇策。李鸿章原就有一份说帖,是总税务司赫德所拟,并且跟英国汇丰银行的总经理克米隆已经长谈过好几次,奇策都在锦囊中,这天说动醇王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这是为了消弭卫道之士的疑忌,成心不消洋人的称呼,醇亲王会心,连声道“是”。
玄月二十八近中午分,轿马喧阗,仪从云集,总理衙门里里外外,从没有那么热烈过。
不过,施政用人,自有不成超越的体制,以是固然已经决定专设水兵衙门,由醇亲王主持,奕劻和李鸿章会办,善庆和曾纪泽帮办,但在会衔的奏折上,不能写明,必得请旨简派。
“悉听王爷裁夺。”李鸿章说,“不过外商叫银行,我们还是叫官钱庄好了。免得称呼近似,混合不清。”
这天是醇亲王主持集会,与议的是李鸿章、礼王世铎、庆王奕劻,以及军机大臣阎敬铭、张之万、额勒和布、许庚身、孙毓汶,总理衙门行走的户部尚书福锟、刑部尚书锡珍、工部右侍郎徐用仪、兵部右侍郎廖寿恒、顺天府府尹沈秉成、内阁学士续昌。
“少荃,”醇亲王很用心肠,“你再说说!此中的事理,我还想不透辟。”
这一问,在李鸿章“正中下怀”,他想了一下,缓缓答道:
“对了。”醇亲王欣然作了决定:“就如许吧!彭雪琴当然亦不必开缺,给他几个月假就是了。少荃,你看这模样措置,是不是安妥?”
他的脾气比较坦白诚朴,好胜心强而才具不免短绌,以是一想到这些毒手的事,立即就会忧形于色,把杯闲话的兴趣也就减低了很多。燃文小?说??.?r?anen`
“王爷请想,发一两银子的钞票,收进一两现银,这一两现银,能够用来兑成英镑,跟本国订船购炮之用,岂不是一个钱变作两个钱用?
“王爷总还记得原折上有印钞票一议。西洋各国,钞票不但通行本国,他国亦有兑换行市,我们大清国又何尝不成印?
“是!”李鸿章说,“不过这一千万两银子,倘或浮支滥用,华侈一尽,那就是欠下了一大笔债。如果拿来开矿造铁路,作生利的本钱,赚出钱来,再添作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