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母后皇太后一份、皇上一份。”
因而净鞭一响,寂静无声,只听远远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由隐而显,终究看到了醇亲王的影子,他兼领着“前引大臣”的差使,以是走在前头。
同时也提到在热河所受的委曲,抚今追昔,虽有感慨,却也掩不住迟疑满志的表情。
两宫太后接管了朝贺,还是措置政务,改在东暖阁召见议政王及军机大臣。安插已有变动,御案坐东朝西安排,两宫太后,慈安在南,慈禧在北,案前置八扇能够折叠的明黄纱屏,小天子仍旧坐在前面。
慈禧太后笑着骂道:“这一阵子还赏得你少了?”
慈禧非常机灵,从速也说道:“我也是这个意义。天子年纪太小,我们姊妹俩不能不问事,但也幸亏表里臣工,同心合力,才有明天这么个安静的局面。
慈禧看着安德海,决然决然地说:“不可!你不是服侍养心殿的质料。”安德海磕了个头,委委曲屈地站了起来。
“是!”恭亲王接了折子又说道:“臣等拟议,垂帘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举,应当有一道上谕,诏告天下,申明两宫太后俯允垂帘的本意。”
安德海答道:“主子的这一份,在内奏事处让我瞧见了,我给先拿了来,跟主子叩喜讨赏。”
站好班的官员,一齐跪倒接驾。天子以后,是并列的两宫太后的软轿,再今后是后扈大臣和陪侍的寺人,最令人谛视标是安德海。
脑后拖着一根闪闪发光的崭新的蓝翎,紧跟着西面软轿走,把那张小旦似的脸,扬得老高,那份对劲,就象他做了天子似地。
这道上谕是用天子的语气,实际上是两宫太后申明垂帘“本非意所乐为”而不得不为的苦处,措词极其委宛,字里行间,很有求恕于天下臣民的意味。
“对啊!”慈安太后接着他的话说,“这原是万不得已的行动。只等天子成了年,天然要归政的。”
等两宫太后和天子升上宝座,鸿胪寺的赞礼官,朗声唱礼,自殿内到丹墀,大小官员,三跪九叩,起成分班退出。筹办了多日的大典,就这一下,便算完成。
然后,慈安太后也说了几句,都是门面话,她叮嘱恭亲王要以国事为重,不要怕招怨,不要在末节上避怀疑。
现在只盼望天子好好读书,过个七八年,能够担负得起大事,我们姊妹俩才算是对列祖列宗、天下臣民有了个交代。当时我们姊妹俩可要过几天安逸日子了。你们就照这番意义,写旨来看!”
“不求主子赏别的。”
这话是有所指的,载垣、端华、肃顺和杜翰他们,畴昔为了要断绝恭亲王与两宫太后,曾一再扬言,说年青叔嫂,怀疑不能不避,而此后恭亲王伶仃进见两宫的机遇甚多。
“六爷!”她喜孜孜地把奏折递了出来:“依议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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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和军机大臣行过了礼,再一次趋跄膜拜,为两宫太后申贺。
安德海笑嘻嘻地把黄匣放在炕几上,翻开一看,内里是十几通黄面红里,恭贺两宫听政的折子。
两宫太后和天子,就在养心殿西暖阁传膳。摆膳桌的时候,安德海慢条斯理地捧了一个黄匣出去,那是内奏事处放奏折的匣子,慈禧太后只当又有告急军报,便即招手说道:“是甚么?快拿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