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儿’也有吗?”慈禧随口问道。
两宫把垂帘大典定到了十一月月朔,是个入冬以来可贵的好气候,人逢丧事精力爽,个个精力抖擞,浴着朝阳,由东华门进宫。
“是!”恭亲王接了折子又说道:“臣等拟议,垂帘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举,应当有一道上谕,诏告天下,申明两宫太后俯允垂帘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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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笑嘻嘻地把黄匣放在炕几上,翻开一看,内里是十几通黄面红里,恭贺两宫听政的折子。
同时也提到在热河所受的委曲,抚今追昔,虽有感慨,却也掩不住迟疑满志的表情。
正中设一张丈余长的红木御案,系上明黄缎子,“六同合春”暗花的桌围。御案前面,一东一西两个御座,御案前面悬一幅方眼黄纱,作为垂帘的意义。帘前正中是小天子的御榻,铺着崭新的黄缎皮褥子。
“全有。母后皇太后一份、皇上一份。”
“六爷!”她喜孜孜地把奏折递了出来:“依议行吧!”
此时目睹大局已定,政柄有归,顾念着本身的功名繁华,不但不敢再在背后有所私议,并且都一窜改望保存的态度,纷繁去办理要上奏给两宫太后的贺表了。
两宫太后和天子,就在养心殿西暖阁传膳。摆膳桌的时候,安德海慢条斯理地捧了一个黄匣出去,那是内奏事处放奏折的匣子,慈禧太后只当又有告急军报,便即招手说道:“是甚么?快拿来看!”
一班春秋较长的大臣,预先都受赐了“紫禁城骑马”的恩情,一向能够到隆宗门四周下轿、下车,王公亲贵、六部九卿,各在本衙门的朝房歇息。
慈禧太后笑着骂道:“这一阵子还赏得你少了?”
恭亲王和军机大臣行过了礼,再一次趋跄膜拜,为两宫太后申贺。
站好班的官员,一齐跪倒接驾。天子以后,是并列的两宫太后的软轿,再今后是后扈大臣和陪侍的寺人,最令人谛视标是安德海。
这道上谕是用天子的语气,实际上是两宫太后申明垂帘“本非意所乐为”而不得不为的苦处,措词极其委宛,字里行间,很有求恕于天下臣民的意味。
然后,慈安太后也说了几句,都是门面话,她叮嘱恭亲王要以国事为重,不要怕招怨,不要在末节上避怀疑。
这话是有所指的,载垣、端华、肃顺和杜翰他们,畴昔为了要断绝恭亲王与两宫太后,曾一再扬言,说年青叔嫂,怀疑不能不避,而此后恭亲王伶仃进见两宫的机遇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