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鸾的语气挺感慨的，有些指责透着伤感，“你有本日，说到底没少了谢家的帮手，毕竟你是从谢尚书府抬进宫来的。如果做人都能够恩将仇报了，我怕是没福分与你打交道。”
“你心中明白，又何必问出来？”蒋素鸾不咸不淡的语气，这是她和秦以璇的分歧之处，哪怕当初是她先对苏媛示好，但自幼娇生惯养的令媛性子和傲气不会等闲窜改，是做不出那种巴着与人订交的行动来的。
“不是我想去长春宫，是有人在动涵儿的心机。”
苏媛亦反面她计算，诘问道：“来这儿候着，是有急事找我吗？”
她内心清楚，苏媛面貌生得和林侧妃类似并不是她能决定的，瞧不上是回事，可到底没甚么深仇大恨，就是有些恶感她比来和秦良媛的密切来往。
“谢容华没甚么事儿，”蒋素鸾摇首回话：“不过饮食恰当，惊了胎气，你比来常有往谢容华处送吃食，对吗？”她的眼神很当真渗人，语气悠悠的：“你我都是丢过孩子的，能体味那种感受吧？”
“我晓得如何对付的，没事儿。”苏媛回以一笑。
“玉婕妤不要再往长春宫去了，避避嫌吧。”素嫔叮咛道，“你我犯不着将心机放在谢容华身上，你和别人的相处之道我也不欲探听。”
“她比我们当日荣幸，现在已无大碍。”素嫔说完看了身边人眼，好笑的再道：“你说是不是上天有眼？你我满腹心机，想在这宫里争名夺利的，昔日身材再健朗，遇点事孩子说没就没了；谢容华昔日薄弱恩宠，与世无争的，自有身起家体总不好，此胎明显伤害，却能够化险为夷。”
“我只是不肯见人重蹈复辙，这深宫里不幸的人还少吗？我当日感觉和你玉婕妤是同病相怜，你也能了解我那种丧子的痛彻心扉之感，但是你如果明知是甚么滋味，还能对昔日称姐道妹的人下此毒手，我倒不知该不该和你持续来往了。”
苏媛确切没介怀，听话听语气，蒋素鸾的口气不伤人，便以打趣的语气突破难堪，“你说的不错，若哪日皇上能宠我至弃贵妃的境地就好了，免得我们绞尽脑汁都不知该从何动手了。”
“是了，这类事就她瑾贵妃能做。”蒋素鸾的语中透着恨意，沉默好久似想到了甚么般恍然道：“瑾贵妃既然成心，那么、是秦良媛？”
从永安宫出来，昂首望了眼初升的东旭，晨光将两边站立的禁军照得寂静厉穆，她心不在焉的朝凤天宫而去，却不测遇见了素嫔。
“不是你又会是谁？谢容华身边当差的人都是稳妥的，就算其他宫里有送东西畴昔，特别期间莫非不晓得谨慎行事？只要你的，昔日谢容华的好姐姐，她才不会防备吧。”
“我若说不是我，素嫔信吗？”苏媛也不知为何，竟赏识起面前人的脾气来，本不欲解释的心机微微摆荡。
“莫非不是吗？”蒋素鸾嘲笑。
苏媛闭了闭眼，心中既震惊又打动，另有几分活力，语重道：“你觉得，是我在害谢容华的孩子？”
苏媛望着她理所当然的回道：“这不显而易见的吗，贵妃能容忍谢容华安然坐胎吗？”
两人对视一笑，蒋素鸾不觉得然道：“你呀，就想着吧。”比及了皇后宫门口，她又抬高了声音提示：“待会怕是有人要拿你说事，实在谢容华没究查，便是信赖你的，可这宫里多得是喜好惹是生非的人，估计会有人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