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甚么?”太后问道,“你有甚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
“皇上莫要开打趣了,还是闲事要紧。”顾清铭说道,“她即便真的要来长明宫当差,也不能是皇上主动选上来的,需得是太后娘娘安排的。”
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被太后看出端倪。
“行了,这满朝文武,朕独一信赖的人就是你,你秉承顾家遗训,忠于沈氏皇族,朕很欣喜。”沈泽说道,“让她来长明宫,是你我都但愿的,朕自当极力。”
若说顾清铭大宁有异心,可他不管做甚么,都是以大宁江山安定考虑,从未曾有半点私心;若说顾清铭是皇上的人,可恰好他又对太后娘娘唯命是从,乃至将未婚妻送到太后宫里当人质;可若说他是太后的人,他却又跟皇上几次密谈,乃至未曾有涓滴讳饰,坦开阔荡,倒叫人找不到任何把柄……
顾清铭在提及云瑶的时候,脸上的神采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温和,眼神中包含着一丝没法发觉的笑意。
“喳。”那小寺人应了声,起来就朝着内里跑去,想赶在顾清铭出宫前拦住他,将他带到建章宫。
“微臣多谢太后,如果没有别的叮咛,微臣便先告别了。”顾清铭说着,便辞了太后,出了建章宫。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心中还是很疼皇后娘娘的。”顾清铭说道,“只是皇上感觉皇后娘娘年纪尚小,不晓得该如何与她相处,不能当作平常女子那样对待,又不能当作孩童一样,以是有些难堪。现在大抵是皇上想通了,想讨皇后娘娘高兴,以是才要送礼品。”
“请太后恕罪,奴婢甚么都没看出来。”斑斓有些惊诧,怔忡半晌以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斑斓啊斑斓,这你就错了。”太后点头笑道,“疆场上的制胜之术与朝堂上的机谋之术完整不一样。疆场上,看的是战局,打的是战略,攻的是城池;而朝堂之上,看的是党派,打的是情面,攻的是民气。顾清铭善于兵戈,倒是个一根筋的武将,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她只是掖庭宫的三等宫女,皇上天然没有传闻过。”顾清铭说道,“但是这个女人冰雪聪明,绝对是能帮忙皇上的好人选。”
“微臣顾清铭拜见太后娘娘。”顾清铭得了答应,进入大殿,便给太后施礼。
她到底还是不如太后娘娘,就这么几句话,太后能看出她不能看出来的东西。论洞悉民气,体察情面,太后娘娘的手腕毕竟是比她高超很多。
一向走到皇城宫门口,他脸上的神采才变了,堆砌的笑容尽数收敛,又规复成昔日那般清俊儒雅的面庞,缓缓地走了出去。
太后和身边的斑斓姑姑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皇上到底想干甚么。
“顾将军,这是往那里去啊?”太后见到顾清铭,便摸干脆地问着。
太后切磋着顾清铭脸上的神情,仿佛想要晓得面前的这位大将军到底是甚么心机。
“莫非……”斑斓脑筋里闪过一个动机,可说了两个字,却又摇点头,否定了本身的设法。
“皇上,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出来。”顾清铭被拆穿,也不恼,只笑着说道。
太后没有再说甚么,眼神中的寒光一闪而过,沉寂了好久以后,她才开口:“这个吴家蜜斯……或许能帮帮哀家。”
听了顾清铭一番解释,太后心中的疑虑逐步撤销,毕竟之前前来通报的小寺人也说过,皇上和顾将军在长明宫大殿里,曾提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