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现在终究渐渐明白过来了。她底子就走不到皇上面前去。不管她做了多么新奇的衣裳,戴多么别致的金饰和鲜花,全都没有效。
宴无好宴。
花了她这么大本钱,本来是筹算给皇上看的。现在要再不穿,天就冷了,到了来岁春季这衣裳说不定都不光鲜了。
陈婕妤有些恶狠狠的说:“就穿这件。”
皇上早就说过过节不办节宴,慎妃如许请人去吃螃蟹,合适吗?
“这么坐着喝没意义,”高婕妤转过甚,挺不客气的对慎妃说:“让教坊司来几个,吹拉弹唱的助个兴啊。”
那些温存,那些宠嬖,全都是假的!满是假的。皇上内心向来就没有她,统统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席上其别人也静了下来。
陈婕妤一边翻开贴子看一边问:“送贴子的人呢?”
陈婕妤站在殿门外看了看,出来以后先向慎妃见礼,接着坐在了高婕妤的动手。
“晓得都有甚么人去吗?”
红儿也不识几个字,但是她却传闻过一句话。
与仇恨同时而来的是无边的发急。
她感觉慎妃和她们坐在一起,不象平辈人,倒象位太妃。
高婕妤看她出去就淡淡的号召了一声,陈婕妤也就挤出个笑来讲:“高姐姐早来了?”
如果皇上内心有她,想见她,那么不管她在哪儿,她穿了甚么做了甚么事,皇上想见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早上搬来的那盆花,最好的两朵她已经剪下来戴头上了,可现在那两朵花已经死无全尸。枝上另有两朵,不比那两朵好,陈婕妤抉剔的看了又看,才把花簪到头上,带了红儿往延福宫去。
高婕妤连喝了几盏,酒意往上漫,涂了粉的脸也透出红色来。
现在要穿就显得太薄弱了。
多可惜,主子花了不小的一笔钱才从御园花房的人那边弄到这么两朵名品菊花。
红儿把贴子接过来递给陈婕妤。
但是陈婕妤考虑了半晌,却叮咛她:“给我换衣,把那两件新做的宫装拿出来。”
这话也刺了陈婕妤一下。她是来的晚了些,可她不来也一样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