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惜,主子花了不小的一笔钱才从御园花房的人那边弄到这么两朵名品菊花。
宴无好宴。
在畴前她向来没想过要见皇上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当时候她一个月里总有好几次伴驾的机遇,皇上是那么和蔼温存,哪怕她使小性子,皇上也不会怪责她。
“主子,就穿这件吗?”
高婕妤的气色也不算好。陈婕妤细心打量了她一眼。高婕妤看起来脸庞仿佛有点浮肿,即使敷了粉也不能完整讳饰得住。高婕妤身上那件儿衣裳一样精美华贵,可她的身形不算太苗条了。陈婕妤在内心恶狠狠的想,老了就得服老,就算把胸脯暴露那么大一片,你也变不成二八少女了。
早上搬来的那盆花,最好的两朵她已经剪下来戴头上了,可现在那两朵花已经死无全尸。枝上另有两朵,不比那两朵好,陈婕妤抉剔的看了又看,才把花簪到头上,带了红儿往延福宫去。
主子迩来脾气更加不好了,她有话也不敢劝。
红儿也不识几个字,但是她却传闻过一句话。
“也没多早。”高婕妤没好气的说:“归正我是闲人一个,不来也没别的事做。”
之前出去旁人追着喊她红姐姐,乃至喊她姑姑的也有。但是现在出去又得见人就赔笑容,被人呼来喝去的。乃至另有人隐晦的提示她,她的名字犯了新晋的唐秀士的讳,最好还是改一个。
高婕妤看她出去就淡淡的号召了一声,陈婕妤也就挤出个笑来讲:“高姐姐早来了?”
与仇恨同时而来的是无边的发急。
红儿把贴子接过来递给陈婕妤。
这话也刺了陈婕妤一下。她是来的晚了些,可她不来也一样没事做。
但是陈婕妤考虑了半晌,却叮咛她:“给我换衣,把那两件新做的宫装拿出来。”
陈婕妤一边翻开贴子看一边问:“送贴子的人呢?”
她感觉慎妃和她们坐在一起,不象平辈人,倒象位太妃。
如果未曾得宠过,没尝过权势光荣的滋味儿,或许现在她还能好过一点。但是她曾经风景过,曾经站在云端再跌下来,她不晓得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现在要穿就显得太薄弱了。
陈婕妤站在殿门外看了看,出来以后先向慎妃见礼,接着坐在了高婕妤的动手。
来宾到齐,场面也显得热烈起来了。后苑的几位是结伴来的,梁美人,白美人、赵美人、唐秀士、刘秀士几个都来了。慎妃请世人来赏菊花说话,摆宴时除了螃蟹,另有上好的金华酒,烫热了端了上来。
慎妃打圆场说:“来来,尝尝这茶,这白茶与春茶比别有一番风味。”
外头寺人送了一张贴子出去,躬身说:“主子,慎妃打发人送了张贴子来。”
这菊花宴最好……还是不去。
其别人都想看看慎妃会不会还象之前那样好欺负。
慎妃打扮的还是一惯老气,秋叶黄这色彩本就不起眼,哪怕是新料子看起来也带着一股自来旧的模样。陈婕妤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多看了。
那些温存,那些宠嬖,全都是假的!满是假的。皇上内心向来就没有她,统统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陈婕妤坐在镜子前头,木然的把头上戴的两朵菊花拔了下来。
陈婕妤到的时候不算早了,从云和宫过来到延福宫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已经有人在她之前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