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听闻寒烈的声音,温陌君收敛了全数情感,双眸一睁一闭间,已规复帝王之态,低缓而淡然。
“白玉容归?”温陌君微感讶异。
“没有。”两人齐声答复。
“是。”寒烈拱手施礼,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去查。
“你们退下吧。”温陌君长袖一挥,负在身后。
“是。”两人重新隐入暗中。
“陛下。”寒烈自黑暗中悄无声气的呈现,望着温陌君黯然神伤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对于白玉容归,他略有耳闻,对方是凤灵国国主的第四子,也是第一个被帝位之争谋算出局而封王的皇子。外间传闻他是一个闲散王爷,早已不问朝事的他,迷恋酒欢,酷好书画,半年前偶得一名美人儿,便不顾世人反对,对峙要娶来路不明,身份寒微的她为妻,若不是厥后龙颜大怒,恐怕他还不会罢休。
温陌君见来人那抹语意不明的笑意,心头迷惑,用剑尖调开了面巾,却见对方是个女子,模样熟谙,细心辨认下认出了她是为他乾和殿掌灯的宫女。
念及这个名字,他的手不由覆上那曾被扯破的心处,早已干枯的血,本应忘怀的痛,仿佛又被回想扯开,余下一身的痛苦与满心的悲戚。
寒光逼至,温陌君白袍一掀,身子仿佛惊鸿般掠到了一旁,黑影却应对极快,长剑在掌心一转,反结成花,再次逼去。温陌君宽袖一扬,运力隔空打去,一阵浩大的内息侵袭下,氛围被凝固,绞住了剑身,随后他收势一弹,对方的剑被打落,被这道内力打倒在地。
温陌君排闼而入,这里是诏月的珍宝楼,算是半个国库,只是内里不放金银财宝,而是放着诏月的武学册本与灵药利器,此中以回魂草,鎏金剑最为贵重,它们几近是其他国度眼红必争的宝贝。
“是。”寒烈得令退下。
皇宫的奇花异草,亭台楼阁,现在都落空了白天的鲜艳,只剩下一个恍惚的残影。
如许的人,看起来仿佛就是质子的最好人选。
“不成不疑。”温陌君淡淡吐出这个几个字,现在诏月看起来安稳,但是异心臣子也很多,难保他们之间不会有联络。
“陛下觉得容亲王有异?”寒烈不解。
他身子一展,手中一吸,剑就被他拿在了手中,泛着寒光的剑尖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下,声音满含杀气,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见本身逃不过,望着温陌君的目光含一股莫名的笑意,脖子一侧,剑身划开了喉,鲜血流满了脖颈,无声倒地,没了声气。
“可有人来过?”温陌君目光幽深,淡然问道。
“退下吧。”温陌君并不筹算寝息,想要持续在这安好的夜下独立,因为他清楚这份安好已然未几。
下一刻,黑暗中钻出一条黑影,举剑刺向了他的后背。
夜色中的诏月皇宫,仿佛一座喧闹而寥寂的孤城,惨白的月光清浅的洒在屋檐上,勾画出一片幽白的城池表面。
“明日你出发潜入凤灵国,细细调查白玉容归。”温陌君负手而立,悄悄抬头,洁白的月光便在他美如冠玉的脸上晕开,昏黄了他如画的容颜。
温陌君一身纤尘白衣,长发半绾半散,文雅贵气却又形单影只的独立在暗澹的月色下,一双柔润的眼眸带着悲跄与凄然,凝睇着悬在夜空的那轮孤月,随后昂首轻叹,“阿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