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走到尸床前,抬手就翻开了白布,虽说内心做好了筹办,还是吃了一惊,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熟谙的面孔,恰是昨晚突入滕府的女鬼。
“好,明日就令人交给世子。”杜庭兰的语气充满感激。
“树妖那回我就听绝圣小道长说过,树妖痴迷美人的皮郛, 脱手前极其抉剔, 除了遴选女子的边幅, 还会留意女子的肌肤是否有破坏,但阿姐那次进入竹林之前, 就因为剪彩胜不谨慎被绣剪划破了掌心。
蔺承佑哪顾得上闲扯:“送来的是一对伉俪?如何死的?”
杜庭兰把掌心摊开:“这就是我当时的伤口, 还请世子过目。”
杜庭兰与滕玉意对视一眼,蔺承佑虽向来不标榜本身的操行,偶然候乃至有点浑不吝,但前次阿爷去青云观奉告蔺承佑本相后,长安没传出半点倒霉于杜家的传言是究竟,可见蔺承佑言出必行,说不泄漏就毫不泄漏。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鼓噪声,衙役们在外头喊:“严司直,昨晚是你当值吧,同州府的法曹亲身送案子来了,受害者的尸首现摆在堂上,是一对伉俪,哎哟,快出来瞧瞧吧,死状也太惨了些。”
蔺承佑笑了起来,滕玉意仿佛恐怕背上“不利鬼”的名声,但是她别忘了,尸邪为何俄然盯上她,至今是个谜。
严司直神采比常日惨白很多,不知是太怠倦还是吓坏了。
蔺承佑径直绕过衙役往外走:“前两日也不见同州递交过宗卷啊,为何直接把尸首运过来了?”
常统领也感喟:“世子走时倒是跟小人们打个号召。”
滕玉意就把那晚卢兆安只顾本身逃命的景象说了。
滕玉意瞄见蔺承佑黑眸里的笑意,心知贰内心还是有些疑虑,但他即便不完整接管这类说法,也不可否定有这类能够。
“蔺评事,快随严某到停尸房来。”
蔺承佑把缰绳扔给候在门口的一众主子们,笑说:“对不住,昨晚另有别的处所闹鬼,我走得太急,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了。对了,昨晚五道那边如何样?”
滕玉意忙令程伯悉心筹办早膳,滕府下人们速率惊人,一转眼就呈上了一桌子好东西。
滕玉意在旁弥补:“这伤口委实不浅,阿姐进树林时还未完整止血,妖怪的嗅觉都很活络,隔很远就能闻到血腥味,论理它是相不中阿姐的皮郛的,可它却伏击了表姐,并且据表姐过后回想, 树妖应是早就冬眠在林中,脱手并非妄图她的皮郛, 只为取她性命。这就奇特了,阿姐不管在扬州还是长安,从未与人结过仇,独一算得有过节的,只要一个卢兆安了。”
“你把你那些人撤了吧。”他跟她对视一晌,开口说,“卢兆安很警戒,盯他的人太多反而会打草惊蛇。”
滕玉意趁机说:“我不放心阿姐回府住,但我又不懂道术,就算有小涯剑相护,碰到道行高的厉鬼还是疲于应对,上回两位小道长给了我很多符箓,不过仿佛也没甚么用处,我怕过几日还会有人引厉鬼来滕府——”
“世子应当早就有所发觉,这些光阴我也派了人盯梢卢兆安,前日传闻有位胡公子俄然罹患怪病,我就更加狐疑卢兆安了。”
“说是送来了一具古怪的女尸。”
衙役打了个暗斗:“那老婆被人活活剖腹取胎死的。”
蔺承佑瞟了常嵘和宽奴,一脚跨入府内:“胡饼肆随便买了块胡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