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惊魂不决:“师兄,那怪雷是为了救老妖来的?”
蔺承佑懒洋洋道:“滕娘子说得有理,这妖怪身量不小,一顿的确吃不下,带归去渐渐腌酢也好,本日吃它的胳膊,明日吃它的头,如果一小我吃得不过瘾,大不了把亲朋老友叫过来一起吃。”
滕玉意接过翡翠剑,回身拉着杜夫人就走,胜利诱出了老妖,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眼看滕玉意要跑,她当即改了主张,撇下蔺承佑,转而追袭滕玉意。
她婉媚笑道,成心绕阵而飞,蔺承佑要逼她出阵,她偏要诱他出去。
这几日赶上上巳节,段文茵回长安不奇特,但董家出事,不求别人偏求到了段文茵的头上,更奇特的是,两家素昧平生,段文茵竟也答允下来了,除了受弟弟段宁远所托,滕玉意想不出别的起因。
老妖惨痛低嚎,冒死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老妖沿着檐瓦急奔,今晚她追到紫云楼,除了要报那一剑之仇,也因为安国公夫人五藏大亏,与其华侈本身功力给衰弱躯壳续命,不如再找一具新奇的美人皮郛。
“世子已近弱冠之年,如何像没见过美人似的,公开垂涎我的皮肉,不怕人笑话么。”
靠窗的榻上,安国公夫人和董县令家的二娘子并排躺着,一个气若游丝,一个因为没服药,还是昏倒不醒。
小道童大声应道:“是。”
老妖内心暗道不好,仓猝大声念咒,脚下的藤蔓听到呼喊,暴涨数尺缠上她的双足,她正要使唤它们将她扯回阵中,殊不知一眨眼的工夫,小道童身后窜出两道金芒,光芒交绕在一起,回旋向上爬升,触到头顶的盘罗金网,三道金芒合为一股,老妖只感觉大力从脚底袭上来,没来得及跃到阵中,就被远远弹出了阵外。
管事娘子死里逃生,等缓过了劲,想起蔺承佑给的丹药全被滕娘子抢走,现在滕家那几个服了药都见好转,唯独她家二娘命悬一线,她不由忧心如焚,一边顾问董二娘,一边时不时瞪滕玉意一眼,目光遮讳饰掩,满含指责和怨怼。
宫人们便将五位女伤者并排放在胡床上,障以厚帘,只暴露舄底。
老妖仓促中跌落到房檐上,好不轻易缓过了劲,狼狈抬开端,就见蔺承佑立在不远处的树稍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话音刚落,符纸化作火龙攀上老妖双腿,这回它连下半身也化成了树根。
老妖眸子微凸,还将来得及挣扎,一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绝圣和弃智召回镇坛木,纵起来拥到近前,低头看那老妖的本相,一株不粗不细的幼树,上有碧苔包绕,异香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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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内心嘲笑,面色却如常,杜夫人只当她害臊,拍了拍她的手背,悄声道:“来得这般及时,段家也算故意了。”
假定老妖并非偶尔闯进那片竹林,而是去赴约,那人藏在那边?表姐被老妖攻击,会不会是因为表姐偶然中撞见了甚么。
蔺承佑却不再与老妖打机锋,独自把翡翠剑扔给底下的保护:“还给滕娘子。”
蔺承佑却蓦地收住去势,坏笑着今后一纵:“罢了,你是不是害人太多了?边幅竟如此丑恶。有句话听过没,‘相由心生’,就算在妖怪里头,你这模样也失实丢脸,我别说吃你的肉,多看一眼都嫌腻歪。”